等衣服洗好後,岑諧把衣服晾了,就到了睡覺時間。進到臥室,他從衣櫃裡又拿了一個枕頭出來,和應逐一起躺下了。
岑諧:「我睡覺應該沒有什麼壞毛病,不過我也說不準,因為我沒和別人一起睡過。」
應逐:「沒事。」
我們在同一屋檐下共度過一百多個夜晚,其中有一半的時間裡我們都是相擁而眠,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睡覺的習慣。
你睡覺很老實,不說夢話也不磨牙,偶爾夢魘了會哼哼,即使哼哼都是很小聲,你在夢裡都不懂得任性一下。
所以我永遠想不通,像你這麼的人,老天到底為什麼不肯厚待你?
今天月色很好,從玻璃透進來,把空氣照得像薄薄的半透明晶體。
應逐眼睛半闔,看著他模糊的側臉,感覺這一刻的時間簡直像偷來的。
捨不得睡。
過了許久,他以為岑諧已經睡著了,結果他突然問:「應逐,你不是監獄採購吧?」
應逐愣了下,很快關聯起洗衣服和皮夾這兩件事,猜到岑諧大概率是看到皮夾里的工作證了,沒有隱瞞,實話實說:「不是。」
岑諧翻了個身面對他:「那你是做什麼的?」
應逐:「我是監獄長。」
岑諧:「為什麼要騙我?」
應逐:「我的官方職務雖然不是採購,但是我從你這採購的水果確實用於監獄,我說我是監獄採購也不能算欺騙吧?」
岑諧:「那你一個監獄長為什麼要干採購的活?」
應逐:「因為我們監獄的採購是個巨貪,喜歡吃回扣,我信不過他。」
他在心裡說了句對不起,厄舍的採購其實挺清廉的。
岑諧沒有被說服,從看到那張工作證到現在他已經琢磨了很多,其實應逐的出現本身就有很多疑點,只是被他忽略了。
現在他們慢慢熟起來了,他卻突然發現對方一直在騙自己,忍不住要轉回去從頭琢磨一番了。
又想了一會兒,岑諧心裡有了猜測,突然靠近應逐,壓低聲音問:「應逐,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來監視我的?」
應逐愣了下:「監視?」
岑諧又問:「是組織派你來的嗎?」
應逐猜岑諧說的組織大概是指軍方,搖頭:「不是,我不是監視你的。」
岑諧明顯不信,又問:「是怕我泄露軍方機密?所有退伍人員都要被監視嗎?」
他當初退伍的時候簽了很多很多保密協議,還是不放心嗎?
應逐:「我不是監視你。」
岑諧:「我都發現了,我們待在一塊兒的時候你總提打仗時的事,這不是試探我能不能管住嘴嗎?還有在店裡我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你總盯著我,這不是監視我有沒有泄密嗎?」
這些之前被他忽略的事,隨著懷疑逐漸被他從思維死角里一一翻了出來。
應逐沒想到他會這麼聯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但他知道,一旦讓岑諧產生這種懷疑,以後肯定會疏遠自己。
怎麼辦?
月光是一種魔法,讓白天行不通的規則在此時變得暢通無阻。應逐豁出去了,將要說的話提前坦白,聲音微顫著說:「那是因為,我喜歡你。」
盛夏的夜風吹在耳邊,屋子裡一下子更安靜了。
這是岑諧完全沒預料到的回答,他眼睛睜大,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喜歡?哪種喜歡?
應逐轉頭看著他,突然湧上數不盡的勇氣:「在學校時我就你,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
真的很久。
暗戀這個詞都出來了,岑諧要是還聽不明白那他就真是個傻子了。許久後他才找回聲音:「那你......你那時候也沒說,不是,我們在方舟都沒說過話啊,怎麼可能呢?」
他很懵,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應逐:「在方舟那時候我太害羞,只敢遠遠地看著你,不敢跟你說話。後來打仗,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更不敢說了。現在戰爭結束了,我發現我還是愛你。」
這本來也不能算撒謊,他的感情從來不摻假。
他接著說:「所以我才利用採購水果這件事接近你,我想熟悉一點之後再表白我的心意,可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懷疑我。我再說一遍吧,我愛你,愛得無法自控,愛得波濤洶湧,愛得死去活來。」
岑諧張著嘴:「……」
又過了許久,岑諧才茫然地開口:「可是我們都是omega啊。」
應逐:「是,我們都是omega。」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你是覺得性別能約束我們?還是覺得偏見能阻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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