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離,夜色漸冷。
這時,一股黑霧朝他涌過來,幾乎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而蘇生琅仿佛早已習慣這種場景,甚至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
下一秒,黑霧裡伸出一隻灰色的手,溫柔又憐惜地撫摸過他的側臉,最後停留在他的唇上。
蘇生琅始終沒動。
黑霧裡很快傳出一道聲音,和祂的動作不同,話語裡充滿了陰冷和不滿,「你做的這一切,他卻享受著成果,憑什麼?」
「難道你不想殺了他,取而代之嗎?」
蘇生琅不說話,用沉默做著抵抗。
對方哼笑一聲,似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黑霧逐漸將蘇生琅完全包裹,然後他們出現在總統的寢殿裡。
床上躺著一個緊閉雙眼的老人,如果不是胸膛還在微弱的起伏,恐怕都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而他其實只是在沉睡。
蘇生琅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的手裡握著一把匕首,他慌張地往後退,卻撞到黑霧裡堅硬的胸膛。
「不……不可以,他到底還是我的父親。」
他哀求似的搖了搖頭,透明的淚滑落下來,明明想要逃開,卻不想只是躲進了對方的懷抱里。
魔鬼勾起他的下巴,笑著舔掉了他的眼淚,話語裡卻沒有任何心疼的痕跡。
「皇太子殿下,我已經沒有那麼多耐心了,乖一點,快點做出選擇好嗎?」
第56章 願與痛
蘇生琅卻是又搖了搖頭,眉眼間儘是悲傷的神色,試圖解釋道:「父親手裡還有一支特殊軍隊,如果他非正常死亡的話,我就得不到那支軍隊了。」
然而魔鬼絲毫不領情,拽著蘇生琅的手腕把他重重往懷裡一扯,語氣危險地說道:「嘖,真是不聽話,真不知道要給你多少懲罰,你才會乖乖聽話。」
隨後他們消失在這方空間,來到了皇太子的寢殿裡。
蘇生琅從被從黑霧裡甩出來,跌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雖然沒摔疼,卻實實在在地讓他白了臉色,瞳孔急劇縮起,裡面滿是抗拒和恐懼。
「不……不要!」
蘇生琅拼命地往後退去,頭髮散亂,連鞋都沒來得及脫,平日裡尊貴優雅的樣子不復存在,只剩下狼狽和可憐。
「求求你,你……你總是弄得我好疼!」
魔鬼絲毫不知道憐惜為何物,拽著他的腳踝把他拽回身下,解開他的頭髮、脫下他的鞋子,扯開他的衣扣,動作粗暴地覆蓋上去。
惡狠狠地說道:「就是要讓你疼,不然又怎麼會長記性。」
蘇生琅露出隱忍又痛苦的神情,雙手不斷推拒著想要逃離,可依舊阻擋不了黑霧無孔不入,侵占了他的全部。
夜還很漫長。
……
湮披著星光穿越過山林,朝著萬家燈火中唯一給他留下的一盞前進,推開了小木屋的門,聞到了濃濃蘑菇湯的味道。
他關上小木屋的門,洗完手之後坐在了樹墩做的桌子前,開放式的廚房讓他能夠清楚地看見溫涉在灶台前忙碌的場景。
「湮,回來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溫涉就知道是他,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然後將火上煮好的蘑菇湯盛進了碗裡,又把炒好的菜盛進盤子裡,一起端來餐桌。
湮起身迎過去,接過他手裡的盤子,兩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喝蘑菇湯,吃難得加了葷肉的菜。
「是桀送來的。」
溫涉喝著蘑菇湯說道:「說是回來的路上打的野兔子。」
「嗯。」
湮應了一聲,他不善言談,只說了一句,「等明天,要是沒任務的話,我也帶你去打。」
溫涉笑著點了點頭,「好。」
吃過晚飯,兩人沿著他們的小木屋散步,木屋不是很大,卻是他們的全部。
一切都很,仿佛他們可以永遠這樣生活下去。
如果沒有隨時都要出發的命令和任務的話。
門前的台階上,兩人相伴而坐。
湮將溫涉抱進懷裡,掀開他額前厚重的頭髮,吻在他的疤痕和失明的那隻眼睛上。
「等我們賺夠了錢,我就帶你去治眼睛。」
「不用。」
溫涉說:「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只要能看清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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