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口口聲聲說不用他幫忙,那背影決絕的,連頭也沒回,結果還沒多久就把自己弄傷了。
戎遣能不生氣才怪。
雲肆渡很少在什麼事上慌過神,僅有的幾次,還都是因為戎遣。
早知道他就不往臉上抹血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雲肆渡不敢去看戎遣的眼睛,只用很小的聲音說:「這個人……欺負哥哥,我就教訓了他一下。」
「這么小聲做什麼,怕我能聽清嗎?」
戎遣現在真是在氣頭上,數落的話一句接一句,「剛才不是喊戎哥哥喊得聲音挺大、挺開心的麼,把話再給我說一遍。」
雲肆渡垂著頭沒說話,他知道戎遣聽見了,就是單純訓他呢。
戎遣看他還知道認錯,火氣勉強下降了一點,挑眉道:「怎麼教訓的,讓我看看。」
雲肆渡把投影對準了地上半死不活的宿靈絳。
戎遣瞥了一眼,忍不住「嘶」了一聲,猶豫半天沒開口,似乎是在組織合適的語言。
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說道:「這人……快死了吧?」
「沒有,我哪有那麼凶,就是看著有點嚴重而已。」
雲肆渡連忙把投影切回來,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悄咪咪地給宿靈絳脖子上扎了一針。
「我看這人有點眼熟啊。」
戎遣回想了一下那人的長相,覺得對方那個著裝自己在哪見過,漆黑的眸子眯起,「他是誰?」
雲肆渡搖了搖頭,一臉真誠,眼睛也不眨一下,「不認識。」
戎遣挑眉,唇角勾起,「真不認識?」
雲肆渡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的表情應該是滴水不漏的,他歪著頭問道:「戎哥哥,你不相信我嗎?」
戎遣:「不相信。」
雲肆渡:「……」
恍惚間感覺回到了他們當死對頭的那些年。
真是壞透了!
雲小少爺也不高興了,他抱起雙臂不再去看戎遣,抬起下巴姿態高傲地說道:「你愛信不信,就算不信也對我沒什麼影響。」
戎遣知道自己逗過了,連忙道歉哄人,「我信,我怎麼可能不信渡渡的話呢,就算是假話我也信。」
雲肆渡輕哼一聲,說了一句「好好開你的直升機吧」,就把通訊切斷了。
戎遣的臉消失在眼前的後一秒,雲肆渡就瞬間恢復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對著躺在地上的宿靈絳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看來我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啊。」
雲肆渡擦乾淨臉上的血,不緊不慢地朝宿靈絳伸出手。
接下來直到戎遣的直升機降落在海島上的時間裡,宿靈絳的胳膊和腿,不斷被雲肆渡沿著骨節處拆卸折斷,然後再被剛才打入的一針藥劑強行癒合。
就像不斷被拆壞重組的木偶娃娃一樣。
如此反覆,大腦會清晰地將每一刻記錄,疼痛也會被刷新,精神和身體遭受到雙重折磨,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響在耳邊,那些士兵聽得渾身發冷,對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美人都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萬萬不能招惹!
雲肆渡停手的時候,宿靈絳躺在地上,眼神渙散,臉色蒼白,渾身布滿了冷汗。
「好玩嗎?」
雲肆渡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乎沒有任何生機的宿靈絳,漂亮如寶石的眼睛裡看不見一絲憐憫,甚至有一種無機質的冷漠。
「阿遣馬上就到,如果我再聽到你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我還有更好玩的,你可以試一試。」
他能感受到別人的感情,但不代表他就能做到輕易共情。
只有真心對待他的人,才能得到他的真心。
而得罪過他的人,通常會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已經習慣生殺予奪的人,是聽不得半點忤逆的話的。
不多時,一架直升機從遠處駛來,上面還印著執行大廈威嚴而帥氣的標誌。
雲肆渡打了個響指,那些保鏢放下了架在士兵脖子上的刀,他則邁步往海邊走去。
「上將大人!」
「上將大人,你沒事吧!」
那些士兵紛紛沖向躺在地上的宿靈絳,跟朝他們反方向走的雲肆渡擦肩而過,那抹雪一樣的白,在一眾黑之中,顯得那麼聖潔無瑕。
直升機緩緩降落,機翼的轟鳴聲逐漸變小,掀起的風揚起美人身後銀白的長髮。
他單薄的身姿卻挺拔而立,不見絲毫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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