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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弋尷尬地道歉:「師兄,對不起。」

嚴柘說:「我沒有在怪你啊。我去保姆房睡,你回床上來。」

「每次發作就幾分鐘,很快就會好,我都習慣了。」解弋回到了床上,伸手按了下嚴柘的手臂,說,「師兄,我已經能接受你睡我的床了。」就像他接受了自己和焦慮症的共生。

他躺在自己那邊,不再說話。

過了很久,他覺得嚴柘好像還沒有睡著。

他很輕的,用氣聲叫:「師兄?」

嚴柘說:「你怎麼還不睡覺?」

解弋答不上來。

嚴柘有點煩躁地說:「我睡不著了。」

解弋道:「我還是去睡小床吧。」

他要起身,嚴柘在黑暗中迅速靠近,按住了他。

「這樣會嚇到你嗎?緊張嗎?」嚴柘問。

「沒有,」解弋驚了一下,感覺也還好,說,「不會。」

嚴柘用一種哄騙小朋友的語氣說:「那你借我抱一下,好不好?我抱著東西就容易睡著了。」

解弋沒有明白,他家裡沒有玩偶抱枕之類的東西,說:「借你什麼抱一下?」

嚴柘說:「就你啊。」

「……」解弋說,「不行。」

嚴柘很有自己的道理,說:「我本來睡得很好,現在睡不著,這都要怪你,你不應該賠給我嗎?」

解弋說:「我可以道歉,但是不行。」

嚴柘非常強硬,說:「少說廢話了寶貝。」

解弋被嚴柘抱住了,渾身都麻掉了,他有一點發抖。

嚴柘困得腦袋疼但是睡不著,明早他還要去練功,還要去籌備晚會舞蹈節目的排演,再不睡明天什麼也別做了。

他真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什麼事都要為他的舞蹈讓路。

「我也可以道歉,」嚴柘安撫地說,「但是我現在得先睡覺。」

他也不是信口開河,他是真喜歡抱著東西睡,平時在寢室也有幾個抱枕。這習慣源於小時候,他抱著他的狗弟弟睡了很多年。

現在懷裡有了「東西」,他入睡得飛快。夢裡他開心地抱著他的小伯,把它舉高高,還一起跳了舞,這一覺睡得好舒服。

解弋心想,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他過於緊張和無語,大腦一片空白,滿腦子要死要死……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昏死過去了。

早上六點半,嚴柘按時醒了,剛一動,解弋也醒了。

解弋還睡得迷迷糊糊,覺得有什麼,就伸手抓了下。

嚴柘一下彈了起來,拖鞋都不穿,拔腿就出去了。

解弋滿頭問號,也清醒了過來。

水聲嘩嘩,嚴柘在進行一些晨間洗漱工作。

解弋縮在被窩裡,被子下的那隻手不自覺地握了握,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那是?

不是,那麼龐然一個,肯定不是。

雪後天放了晴,冷得刺骨。

院領導找嚴柘談過,推他準備晚會上的表演,因為要去同學中選幾名搭檔,合力排演舞蹈節目,嚴柘就先放了解弋自己去寫作業。

一整天,沒了天才帶領的解弋,寫作業寫得頭昏腦漲。

到了第二天下午,他攢了些問題,到系裡想找孔老師問一問,也讓導師看看他的進展。

他在樓道里遇到了嚴柘。

嚴柘在今天確定了和他一起上晚會的名單,正和被選定的兩個學生從一間小會議室里出來,要朝另一邊,轉頭看到了解弋,他讓本科生們先走,自己站在那等著解弋過來,然後攔住了解弋。

解弋從圖書館一路走過來,太冷了,他有點被凍傻了,臉也有點紅,叫人:「師兄。」

「我聽人說,」嚴柘卻是要興師問罪道,「你說你跟我不熟?」

解弋說:「沒有啊,我和師兄當然很熟了。」

嚴柘看他的臉紅得不太尋常,一邊逗他玩說:「都哪熟啊?」又伸手摸他的額頭。

解弋答不上來,也沒躲開嚴柘的手。

「你快發燒了。」嚴柘用手心摸了下,又用手背試溫度,道,「怎麼穿這麼薄?」

解弋道:「不薄,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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