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懂了，我倒想問問你，這道題我記得跟你講過的呀，怎麼又錯了？」

施意圈著一道前幾天剛和他解釋過的選擇題，敲了敲桌子。

白鑫扯起施意撇下的嘴角，「施老師別動氣，我以為老師不會出同一個坑給我們嘛，就沒細看，自作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我這是。」

施意苦口婆心，再次提醒他，「考試的時候得把題目都看明白了，選擇題有些並不難，就是考你細心程度。」

白鑫猛點頭，「好好好，記住了。」

把施意逗生氣又將人哄好後，白鑫這才乖乖安靜下來，好好聽他講題。

可也只是靜了一節課。

自打白鑫占了施意旁邊的空位，課間休息時幾乎沒人再來與他閒聊。

除了來問問題的，其他人過來，白鑫都會拿著書對著施意問這問那，別人根本插不進話。

白鑫望著施意認真解題的側臉，有些心不在焉，腦海里閃過周思逸與那男生在巷子裡的情形。

當時周思逸是真的要親下去了，還是嚇唬那人的？

為什麼？

追出來讓他刪照片的人又是誰？

他和那個差點被周思逸強吻的人有什麼關係？

如果周思逸當真吻了下去，那人會是什麼反應？

是推開，還是接受？

白鑫想法雜亂，設想了一下如果剛才被沒打斷的畫面……

「艹……」

白鑫搓了搓手臂，實在沒法想像兩個大男人充滿情慾地親吻……

施意見他走神，敲了敲白鑫的手指，「你在聽我說嗎？」

白鑫視線聚焦，重新回到施意臉上。

他的嘴唇很紅潤，看起來軟乎乎的，跟果凍一樣……

白鑫想像著自己親吻施意的畫面……

臥槽！他真是瘋了吧！想什麼呢，都是男人！

白鑫趕緊在心裡默念核心價值觀，驅散腦內那些不正經的畫面。

「你不聽我就不說了。」施意以為白鑫認真了幾秒，抬頭一看，對方又神遊天外了。

「施意，」白鑫喊了他一聲，「你有沒有見過男的親嘴啊？」

「蛤？」

兩人明明還在講題，話題跨度太大，施意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白鑫豎起倆大拇指，懟了懟，「就，這樣。」

他擔心施意領悟不到他說的程度，白鑫還特意用力摁了摁。

施意的臉上閃過一絲僵硬，語氣自然地說，「沒有，有也跟我沒關係，你趕緊再順著我的思路推演一遍這道錯題。」

施意不是很想和他探討這個話題，把白鑫的注意力拉回到題目上。

「你沒見過吧，我也沒見過，倆男的也能親嘴嗎？男生喜歡女生才對吧。」

白鑫無視了施意拉回正題的邀請，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施意聽了他的說法，暗暗反駁，「法律也沒禁止同性親吻，也沒規定異性相戀吧。」

「你這意思就是法律沒說不許，我就可以做了嗎？那法律沒禁止我同時談十個女朋友，所以我也可以？」

「可是你會受到道德輿論的譴責。」施意替他補充，

「你看對吧，雖然不犯法，但就是會遭人罵。我想想也覺得真夠奇怪的，怎麼會想要親男人呢。」

白鑫說完才發現自己打臉了，明明剛才還在意淫吻上施意的嘴唇時是怎樣一種觸感，但他說服自己，施意不算，他留著長發，看起來和女生無異。

施意的心涼了一大截，他很想與白鑫理論一番，告訴白鑫這是基因裡帶的，並不是想不想就能控制的。

可又想了想，覺得與他爭論這個實在沒必要，除非哪天白鑫發現自己也彎了，否則無論他怎麼說對方也理解不了。

白鑫最後只說，「你理解不了就別理解了，人家只需要你的尊重，不需要你的理解。」

「我這就是好奇嘛。」

白鑫撇撇嘴，也不再說這個話題，拿著紙筆，舔著臉，讓施意再重複一遍剛才那道題的推理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