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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奇用手掌團成話筒的模樣,遞到鄧念忱嘴邊,「來,話筒交給你,暢所欲言。」

鄧念忱笑著把白奇的手拍了下去,一個接著一個回答,「法語很美,所以最近在學習,多學一門語言沒什麼壞處。尤省身不是大一的時候自學日語,大二選修日語。行動了,沒新進展,沒什麼該打聽的。」

「行,還挺詳略分明。」

尤省身補充說:「我學日語的原因你們還能不知道,不只是為了方便我追番,更重要的是我缺語言學分。」

「喲,說實話了,我們當時還以為你多愛學習新事物呢。」

張渤洋跟著打趣說:「我還以為我們寢室全是卷王呢,原來都是情根深重。」

鄧念忱總結:「他上完一個學期的課連番都不愛看了。」

尤省身解釋課程是真的痛苦的聲音被他們的笑聲掩蓋,不試圖窺探別人的隱私,不試圖參透彼此的想法,留有餘地和空間。只是在白奇結帳之後走到鄧念忱身邊,小聲地說:「你要是去法國了,別失聯,提早說一聲。」

緊跟著一句吐槽:「不過,你還真是卷王,還沒正式入組已經在籌划進修的事情。」

即使他們心知肚明,這不僅僅是遊學,但都裝聾作啞地不去拆穿,他們尊重鄧念忱的選擇。

鄧念忱點點頭說:「放心,不瞞著你們,但我最近真的只學會牛角麵包這一個單詞,目前看來這種程度是走不了的。至於你說的進修,我真的沒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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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念忱不愛牛角麵包,郗寂喜歡。

第17章

丟掉的東西永遠找不回來,掉到地上的橡皮會到達地心。前一秒拿在手裡的飯卡,下一秒莫名消失,找遍書包、書桌、書本里,視線所及的全部地方,只能灰溜溜地承認它丟了。被人偷走的,知道明確「兇手」的,依然成為找不到的自行車。

鄧念忱控制著頻率,只是偶爾,非常偶爾地想起這輛自行車,經過幾次交鋒,鄧念忱在想起車子的時候已經不再避免去順帶著想起郗寂,不去深究邏輯中的關係,誰是誰的導火索。想起,深刻思考著,不顧及可憐的弱小到極點的無用的勝負心,鄧念忱認為自己第一次達成自由——念舊的權利。

江城的春天來和走都莫名其妙,風捲殘雲般裹挾著暖氣而來,不到三十天便迅捷而又靈敏地讓出位置。街頭的一切都宣告夏天在占領著高地,即使很多人尚未意識到春天的來臨,仍舊穿著厚重的棉服,主張傳統春天保暖的策略,事實上目前正處在莫名其妙中。

實驗室的生活早已適應,不用一天到晚待在四方的辦公桌或是四季恆溫的實驗台,鄧念忱有大把的時間坐在試驗田旁審閱春天的流逝,順帶著審閱每一段關係。

有個從未參加過聖誕聚餐的追求者,她沒送過聖誕禮物,她唯一送給鄧念忱的是一本《霍亂時期的愛情》,做為鄧念忱送給她筆記的報答。多麼傳統的等價交換,甚至算不上一份禮物。

這是個靦腆卻目標堅定的女孩,比他們低上一個年級,只是在社團納新的時候見過鄧念忱一面,便認定自己喜歡鄧念忱。鄧念忱是環資學院的本命社團——青藍社團的宣傳部長,妥協於學分的任職,鄧念忱負責賣臉,他們的宣傳部任務輕鬆,僅在宿舍即可完成任務。分發宣傳單,面對面向自己的學弟學妹推銷,秉承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原則,線下的宣傳只是走個過場,確定會來的人早已填好報名單。

孫允芩在大學見到形形色色的人,加在一起沒有鄧念忱給她留下的印象深刻。遠距離看著的時候,注意不到鄧念忱的瞳色,只能看見他身旁流動著的一股氣息,她一開始認為那是引人注目的風度翩翩的紳士氣質,一年以後她意識到那是抽象化的積雨雲。

她的追求絲毫不激進,以至於鄧念忱始終認為他們只是學長和學妹,是同一個部門的熟人,是現任與繼任者的關係。孫允芩太謹慎,做著一般學妹做的事情,向同部門的學長尋求考試周的資料和建議;提出宣傳的合理計劃與目標,完成鄧念忱分配的任務,在聚餐的時候觀察鄧念忱的喜好。不越過規矩半步,站在自己劃好的線之後,直到有些把握,很少的勝算,微乎其微,明知會失敗,孫允芩仍想要嘗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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