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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妙妙在旁邊聽得牙根兒癢,又生怕圖南應了。

圖南瞧著這凡世的父親,想著,還是乘黃好,天地孕育,凡人的父母可真煩啊。

圖南說:「你這樣的人,到了閻王面前也不知要怎麼判這一生的功過。」

阮昌傑沒聽明白,豎起了眉毛。

圖南卻直接揚鞭縱馬,甩了他一臉泥巴。

再見嘉峪關。

再見將軍,是在城裡的一個小院裡,院裡冷清,將軍坐著輪椅,手裡拿著一個褪了色的香囊。

夜燭看著心酸,在一旁說:「將軍,這都一年了,妙妙那邊沒有一點消息傳來,許是……」

話音剛落,院門突然開了。

夜燭眼瞳一縮,險些落下淚來。

鍾沂逍將臉轉了過去,問:「是言堯?」

來人不語,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窩進了他的懷裡。

鍾沂逍身體一顫,抬手,撫上了來人的臉,從眉骨撫到唇畔,他將唇貼在了那人發上,輕喚了聲:「南兒。」

圖南沒應聲,他倒在了鍾沂逍懷裡。

再醒,已是幾日後。

圖南知道自己這個身子短命,他也做好了短命的準備,卻不知凡人生病這麼難受。

他在半途染了病,時睡時醒,燕妙妙無法,只能帶他沿路求醫,可中途遭了山賊,燕妙妙為了護著他跑,自己把命填在了那山里。

夜燭聽了,直接轉身出去了,那一向頂天立地的身子細細的發著抖。

圖南縮起身子,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鍾沂逍在床前守著他,摸索著揉了揉他的頭髮。

圖南沒說他這一路是怎麼回來的,可他病的厲害,鍾沂逍請了許多大夫,最多是能給開藥延緩病情。

如今他殘,圖南病,他憂心圖南難過。

可等到圖南能下床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原先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少年,天天黏在鍾沂逍身旁,只是吃的少了,也越來越瘦。

一日夜裡,兩人在床上說著說著話,圖南忍不住爬到他身上解他的衣裳。

鍾沂逍不想他看見自己現在殘破的身體,想推開他,可圖南卻已經解開了他的褲子,舔了下去。

不大的屋裡只有細細的吞咽聲,鍾沂逍摸著他的臉,勾唇說:「南兒,我們就在這裡過一輩子吧。」

圖南抬起頭,溫軟的「嗯」了聲,彎起眼睛說:「我一路走來,就是想聽你說這句話,如今你說了,我心裡高興。」

圖南死在三年後,一個春日裡,他趴在鍾沂逍膝頭曬太陽,鍾沂逍叫他時,他已經沒了動靜。

鍾沂逍撫摸他的臉,他的唇角是翹起的,仿佛做了什麼美夢。

鍾沂逍摔下了輪椅,渾身發顫的將他抱在了懷裡,夜燭聽見響動進來看,見將軍捧著圖南的臉,溫柔的吻上了他已經蒼白的唇。

風慎過來時,天上的雲層已經開始涌動,雷聲轟隆隆的悶響,蘊著不安。

風慎不給他多看鐘沂逍的時間,將圖南硬拽離了小院,皺眉道:「我送你回靈山,我給你做了結界,可擋上兩道雷劫,剩下的……」

剩下的得他自己扛了。

天上的雷有隱隱落下來的趨勢,圖南擦了淚,謝道:「多謝你,風慎仙君。」

風慎沒吭聲,他從來不需要乘黃謝他。

只是他始終想不通一件事,他站在結界外,看著洞裡的乘黃,問:「乘黃,你本是天生地養,自由自在,為什麼不去看看這世間的好,非要在他身邊三寸之地蹦噠呢?」

乘黃化了原型,趴在地上,閉目輕聲說:「在他身邊三寸之地走過,這世間的好我已走遍。」

第168章 乘黃誌異

「後來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乘黃受了天雷,終於沒力氣出來作妖了,」少年笑了笑,說:「乘黃怕仙君找到他,怪罪他,耽誤了三世投胎,就找了個洞躲起來了,沉睡了許久,所以之後仙君如何他也不知道了。」

門外雨已經停了,眾人都有些倦了,常和在自己面前也生了一堆火,那少年湊在火堆旁,似乎沒那麼冷了。

小姑娘不滿道:「這算是什麼故事,有頭沒尾的,無趣。」

門口那老頭兒翻了個身,道:「若世上真有乘黃就好了,可多活個兩千歲。」

「就當誌異聊齋聽聽,圖個新鮮,」鏢師道:「後半夜了,小姐該睡了。」

常和轉頭看去,少年已經蜷縮在稻草上,睡著了。

廟外雨停了,秋蟬又開始鳴叫,林間隱隱有鳥鳴,山里又熱鬧起來,廟裡的人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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