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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的時候,是周一,凌晨兩點鐘的時候,他把肖白從黑名單里拖出來,點進了他的朋友圈,裡邊的動態還停留在七天前,他發了一張好不容易考到六十分的數學卷子:「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他還記得那時候肖白得意的樣子,於是默默地把自己的滿分試卷藏了起來。

明明只有七天,他卻覺得肖白好像已經離開了一個世紀。

他失眠了一晚上,臨要上學之前,他又把肖白扔進小黑屋。

他關掉了手機,然後揣著到了學校,班裡的桌子上有一封信。

他皺眉拆開,上邊肖白牌歪歪扭扭的丑字寫著:郁城,沒想到要啟用備用招數了,你也太小氣了(劃掉),我也是剛知道自己要走,我不敢和你說,我怕我在你面前哭,你會笑我,就一直拖到了最後,你別不理我唄,我會每天都和你說話,每天都騷擾你的,你別忘了我。

郁城看完了信,然後把信揉成了團,視線在垃圾桶上方猶豫了三秒,然後扔進了自己右手邊,肖白的書桌。

周二,第二封信出現了:小氣鬱城(劃掉),郁城,我錯了,你理我一下,你不會是有了新同桌,然後不要我了吧?

誰不要誰啊?郁城氣的直接把信扔進了書桌。

他站起身,在安安靜靜的自習課上,冷冷的說:「肖白讓誰傳信了?直接一起給我。」

全班安靜了一秒,然後集體起立。

郁城:「……」

郁城抱著一書包的信回了家,那天他作業都沒做,坐在地上一封一封的拆信,他總算知道肖白在離開前的一段時間在課上鬼鬼祟祟的寫些什麼了,感情都是求和信。

他的標誌性字跡,邊寫邊劃的用他特有的說話方式碎碎念,他甚至都能想出來如果他在自己面前,會用什麼樣的姿態和語氣說話。

他慢慢的看著,不自覺的嘴角開始上揚,這說是信,不如說是他上課開的小差:

——郁城,這道數學題已經超出了我的語文理解範圍。

——郁城,數學老師褲子拉鏈又沒拉好。

——郁城,中午溜出去吃麻辣燙吧,不知道國外有沒有麻辣燙。

——郁城,我有點兒怕,再去國外的話,我會不會遇到變態殺手,什麼電鋸殺人狂,黃金十二宮啥的。

——郁城,我不想去。

郁城……

郁城……

都是郁城。

他上課的時候,都在想什麼啊,怪不得學習成績那麼差。

郁城這麼看著,有時候不自覺的笑出聲,他這麼勾著嘴角。打開了最後一封信,這是他班班長給他的,叮囑道:「小白說了,這封最後給你,你既然都要了,就最後看吧。」

這封信和別的不一樣,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沒再出現自己的名字,而是:好哥哥,求求你理理我。

郁城心理一軟,他不得不承認,肖白軟磨硬泡的功力,就算是離開了也依然對他奏效。

他把他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那時候晚上將近十二點,巴塞隆納和北京有七個小時時差,現在那裡應該是晚上六點鐘左右,幾乎是他剛剛把他從小黑屋拉了出來,那邊就發來一條消息:「郁哥哥,想你了。」

郁城挑眉,還不等打開鍵盤,對面秒撤回。

然後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那之後的十年裡,他們幾乎每天都在聯繫。

微信是一個非常方便的工具,肖白是個很鬧騰的人,腦迴路十分清奇,天天給他發些無聊的有趣的消息,所以即便郁城平日裡不喜歡說話,他也不免每天都和肖白吵吵架,或者逗逗他,逐漸成了習慣。

肖白的父母是探險家,在中國待到肖白足夠大的時候,直接把他一起打包去了世界各地探險,總是居無定所,肖白說了無數次說回來找他的話,但是都沒回來過,郁城又喝了口酒,說:「你不是在亞馬遜雨林探險呢嗎?怎麼著,亞馬遜雨林冬天下雪啊?」

肖白:「嗚嗚嗚郁城,我被螞蟻咬了。」

郁城一愣,下意識直起身,亞馬遜雨林的螞蟻,天曉得是什麼品種。

郁城:「什麼螞蟻?」

……疼嗎?

肖白:「子彈蟻。」

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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