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絮動作卻沒停,他的手撫摸著舒爻的脖頸,動作時重時輕,讓舒爻呼吸有些不暢,舒爻總覺得他下一瞬會扼下去,可都沒有。
「說你要我,」郜絮沖他的耳朵吹氣,聲音性感低啞,像個妖精一樣誘惑他,讓舒爻麻了半邊身子。
他又不傻,知道郜絮這是想做什麼,可他得矜持點。
他定了定要揭杆造反的心,嘴硬道:「不要。」
郜絮的牙齒咬住了他的耳垂,假模假樣地威脅他:「不要就吃了你。」
舒爻被他逗笑了,故作驕橫地輕哼了聲,道:「就不要。」
「要。」
「不要。」
兩個人孩子似的逗了會兒嘴,郜絮忽然不和他犟了,張開嘴,直接把他的耳朵含進了嘴裡。
「啊!」舒爻驚叫了聲,身體一下子軟了,酥麻感順著尾椎一下竄上了大腦,陌生的快感讓他手足無措,使勁兒用腳瞪他,掙扎著叫道:「你放開,別咬了。」
郜絮把他緊緊按著,不讓他動,他放過了舒爻的耳朵,好聽的聲音帶著某種不容拒絕的威嚴:「陪著我……」
可細聽之下,舒爻卻總覺得那語氣之下帶著股子孤獨勁兒,他的心莫名疼了一下,連同著自己那份兒一起疼的。
他漸漸安靜下來,不掙扎了,輕輕撇過頭,紅著臉道:「我陪著你,你也得陪著我。」
屋裡安靜了片刻,他聽到郜絮溫柔得要命的聲音:「好。」
雨珠順著玻璃窗滑落,一面映著窗外遠山的勃勃生機,一面映著屋裡的春意盎然,不止休律動的影子合著清明雨,和肆意的汗水一併落下,屋裡熱潮如火,窗外萬物蔥蘢。
……
舒爻累了,捉著郜絮的手十指交叉著擺弄。
「一隻兔子要二百塊,如果不是饞得狠了,我才不買呢,」舒爻將兩人的手貼在了胸口位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明天想吃……」
「想吃什麼?」郜絮勾著唇角,輕聲追問。
舒爻咂了咂嘴,含含糊糊說了幾個辨不清個數的字,呼吸平穩了下來。
窗外一陣夜風,吹得棗樹枝亂顫,附近不知是誰家狗兇狠地叫了兩聲,郜絮倏然抬頭,月下的眸子閃過一絲幽冷的銀芒,樹上吃棗的斑鳩叫喚了聲,拍翅飛起,眨眼消失在了夜色里。
天地安靜了下來,只餘零星幾隻未眠的秋蟬半死不活地偶爾叫喚幾聲。
第268章 山間情話
「操,這村子太邪門兒了,」平頭男擦了把臉上剛被不知哪來的鳥抓出的血印子,啐了一口,道:「人不正常,牲口也不正常。」
中年男人也皺起了眉,安撫道:「今天就踩個點,明天趁著沒人注意再動手。」
倆人聲音壓得很低,鬼鬼祟祟地緊緊貼著牆根兒走,生怕被人看見身影。
他們實在多慮,這村子十分安靜,個個好眠,除了夜裡出來偷食的老鼠,誰也不會注意他們。
村口二百米外的小破屋門口停著大車,倆人走到車邊,平頭上去看了眼,跳下車,道:「貨沒事,先睡吧。」
大車裡沒開暖氣,深秋天氣實在是冷,車座後邊逼仄的空間裡,那個喜娃娃似的小姑娘臉上的紅都沒變化分毫,可身子卻凍得抖個不停,細細的叫聲從嗓子眼兒溢出,沒等傳到空氣里,就失了力氣消散了。
清早,天剛蒙蒙亮,舒爻被敲門聲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坐起來,只聽自己家的大鐵門震雷似的響,越來越急。
這是有急事了,舒爻連忙穿衣服跑了出去。
門外是村南頭的老張家大叔,他左腳搗騰右腳,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看著他出來了,急赤火燎道:「哎呦小大夫,你怎麼睡這麼死,我都敲了半天門了。」
舒爻一眼就瞧見了他腰上系的白布,瞌睡也跑沒了,忙問:「這是怎麼了?」
張叔臉色灰敗,乾燥的唇上起了白皮,混濁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他聲音乾澀道:「我媽約麼著快咽氣了,家裡人一早都預備好了,還是請你去陪著看看……」
張叔的老母親今年都將近九十了,平時沒病沒災,這個年紀去了,算是喜喪。
他家裡人心裡約麼都有數,請舒爻過去也是為了安安心,村里閉塞,只有他這一個大夫,有人走都是要請舒爻過去的。
像這種情況下老人走多是自然衰敗的結果,他也不必幹什麼,在旁邊陪著最後一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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