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走過時還沒開門呢,也可能是她沒注意,她把手機貼著耳朵,走了過去,想打聽一下路,剛走到門口,卻忽地定在了原地。
「我……我看見……」那女人臉色慘白,身體因為恐懼在不自覺發抖。
「我看見裡邊的人在咬人。」她閉上眼睛,眼淚又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咬人?」嚴端墨緩緩問道。
「是咬人,」女人無比確定:「我看到他們把兩個人按在地上,用牙咬他。」
那個「牙」字說時尾音明顯抖了一下,嚴端墨問:「是什麼樣的牙?」
「你怎麼知道?」女人顯然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是像狗牙一樣,不,比狗牙要長。」
狗牙……
這比喻。
「被咬的人呢?」嚴端墨追問。
女人搖頭,面色灰敗道:「看不清,只知道是兩個男的。」
嚴端墨心裡驚了一下,但很快,他又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剛剛說他們,他們有幾個人?」
女人的雙眼布滿血絲,瑟縮著說:「不知道,追著我出來的有三個,但是咬人的好像有四五個……」
她那時太怕了,驚到失聲,她看到他們的瞬間,也被他們看到了。
有個人甚至對她笑了一下,滿嘴的血。
她嚇得轉身就跑,身後跟出來三個人,有男有女,跑得非常快。
她這輩子都沒跑得這麼快過,衝進樓梯間,飛速向下逃,她只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咚咚的,好像就要到她身後了,就要抓住她了,心提到了嗓子眼,25層樓,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跑完。
跑到一樓時,她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趕緊去開門,可大門緊鎖。
後門也是。
她已經看到那三個人的影子了,正在向她追過來,冷汗濕透了衣裳。
她被逼得退無可退了,看著那些明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人向她圍過來,她幾乎崩潰了,大喊著把手邊能砸的都砸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她趁著一個空隙,再次鑽進了樓梯間,往上跑。
身後的人一直在追她,但是又不立刻抓住她。
她明顯感覺到他們有機會抓住自己,但又好像在戲耍一樣,享受著老鷹抓小雞的快樂。
最後她跑到了這個樓層,意外發現這裡有個房間門是開著的,就這樣,在這裡躲了一天一夜,凌晨與正午偷偷下去過兩次,有驚無險。可門根本打不開,只能返回,直至她再次聽到聲音,準備繼續逃跑。
但這次進來的是嚴端墨。
嚴端墨聽著她把話說完,沉默了一下,最後只問了一句:「只有這個門是開著的?」
這句話好像沒什麼問題,女人愣愣點了下頭,隔了兩秒,她猛地顫了一下。
同時,門把手輕輕動了一下。
兩個人同時看了過去。
開門的人動作不急不忙,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咔噠。
咔噠。
空白的死寂里,鑰匙碰撞聲中,那兩次解鎖的聲音異常清晰。
女人身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渾身冰冷僵硬,混濁的眼死死盯著那扇門,
嚴端墨擋在女人身前,低聲快速道:「你去裡邊。」
這一句話讓女人醒過神來,她因為過度恐懼而僵住的神經一震,終於想起來動作,跌跌撞撞爬起來,手腳並用地往後跑。
門,悄悄開了一條縫隙。
一片安靜,除了女人控制不住的粗喘聲,只剩下窗外的瀟瀟雨聲。
門外沒什麼動靜。
嚴端墨戴著黑色手套,反握手中的匕首,悄無聲息拉開房門。
門口沒人。
他的目光掃過那門上仍在晃動的一串鑰匙,微微側身,像是要往回走。
轉身的瞬間,他忽地矮下腰,長腿橫空一掃。
同時,房內傳來女人尖利的聲音:「上面!」
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起,嚴端墨手中的匕首揮出,利落地向上格擋,從門上跳下來的人向後一躍,落在了走廊空地。
這是兩個年輕人,看起來也只有十的年紀,和柳柳差不多大。
他們的面色青白,嘴裡獠牙長得很長,面相已經發生了改變。
那兩人看著門裡的嚴端墨,似乎在疑惑這裡怎麼多出一個人。
可嚴端墨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他抬步,走出了房門。
走廊里一片安靜,房門又關了。
「我認識他們,他們咬人,」女人小心翼翼躲在嚴端墨身後,看著地上徒勞掙扎的兩個人,顫巍巍道:「他……他們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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