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三哥的一隻手貼著我的臉頰緩緩向下撫摸,然後,勾住我的下顎,抬起了我的臉。
我慢慢仰頭,害怕地叫他:「三哥。」
我怕他信了鄭鏘他們的話,怕他誤會爸媽,生他們的氣。
「幫我洗洗吧。」三哥溫柔地說。
三哥身上的這套作戰服已經髒了,都是泥巴和黑灰,臉上也髒兮兮的。
脫下外套,露出黑色的緊身短袖,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與獵豹般具有攻擊性的線條。
手浸在水裡,絲絲血紅漸漸延伸至深水。
我捧起清水,灑到三哥的黑髮上,泥污水順著他瘦削的下巴緩緩淌下。
我輕抿著唇,這樣一捧一捧,將水淋在他的發上,直至水慢慢變清,略長的黑髮貼在他英俊的臉上。
我的手輕輕攀附到他的脖子上,半跪在他面前,冰涼的指尖划過他的後頸,蹭去他脖子上的灰塵,水流順著後頸緩緩下滑,被黑色的短袖吃掉。
指尖輕輕探入一個指節,濕漉漉的領口下皮膚也是潮濕的,密密麻麻的刺痛從掌心一直傳至指尖末端,有種異樣細麻的癢,我依賴地趴在三哥的肩頭,以一種擁抱的姿勢。
手緩緩下滑,從領口開端,蹭出一條粘稠血痕,掌心扣上了三哥凸起的脊椎,那樣硬朗,卻又那麼脆弱。
慢慢向下,擦過數不清的傷疤,我碰到了皮質腰帶的邊緣。
手腕忽然被攥住,強硬地拉了回來。
我狼狽地摔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三哥。
他抬起我的手,看著我掌中的血滴滴滴答答淌下,粘稠地落在泥濘的地面,慢慢滲入。
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三哥的眸色很深,一眨不眨盯著那抹鮮紅,就像被鮮血剝奪了靈魂。
慢慢的,他張開了嘴,低下頭,吮住了我蒼白的手側即將滴落的那一滴,沒有離開,順著那裡,吻到了我的掌心。
那裡被水泡得發白,還是有血液流出,冰涼的唇貼在了傷口上,舌尖舔過火辣辣刺痛的傷,減緩了疼痛,卻讓我更加難以忍受。
我禁不住低低哼了聲,腰被攬住,我緊緊貼上了三哥被水打濕的身體。
「他那麼厲害,一定不會受傷的。」三哥重複了我說過的話,語氣很冷,明明他面上那樣波瀾不驚,他攥著我的右手腕,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後雙手摟住我,低聲說:「我沒他那麼厲害,所以類類不想要三哥了,對嗎?」
「不對,你更厲害。」我慌張地看他,很不解他為什麼要這樣曲解我的意思,我急切地說:「我要你。」
「類類的手,是剛剛傷的嗎?」三哥像是沒聽到我的辯解,換了個問題問道。
我老老實實地點頭。
我頂著他壓迫感十足的視線,小心翼翼地說:「木頭劃開的,很疼。」
三哥沒說話。
他低下頭,輕輕吻了我的臉頰。
我失神地看他,微微側過臉,貼上了他的唇。
三哥沒有躲開的意圖,很自然地就著這個角度繼續親吻。
唇瓣輕吮,含一下,再放開,反覆這樣互相啄吻著,直至唇上濕潤,張開口時,舌間侵入。
心臟跳得要瘋掉,明明三哥很冷,我卻熱得要命,我仰著頭不斷和他接吻,唇齒間的血腥溢散,無時無刻在提醒我們,我們身上流淌的血是一樣的。
我失神地微睜著眼睛,三哥卻輕閉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覺得自己在替代別人與我接吻,還是滿足、安撫一下我這個處在難過中的弟弟。
總之,他是不願意面對我的吧。
我掀起了他的衣服,撫摸上了他的心口,並拉著他的手,貼上了我的。
我的跳動得錯亂失衡,他的卻很平靜。
午時刺眼的陽光落在我們身上,蒸乾了衣服上的水,也讓三哥的頭髮變得柔軟、乾燥。
我半跪著,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唇有點腫了,發麻。
三哥的情緒好像也平靜了下來,簿唇難得有一點血色,我忍不住抬頭望,他俊美儒雅的臉在陽光下的蒼翠間,在我眼中,如同神祇。
「明明我和三哥是一個爸媽生的,為什麼三哥比我好看那麼多?」我又在糾結這個問題。
三哥唇角輕輕揚了揚,低頭看我。
微風浮起他烏黑的發梢,他溫柔地說:「類類很好看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你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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