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著這件事,吃過飯後又登入社交軟體。
上邊多了幾條評論,其中有那個大叔的。
他回復道:「好像有點眼熟,不記得了。」
蘇讓月有點失望,抿唇回覆:「謝謝。」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嗎?那些從未見過的場景忽然有一天入夢,該怎麼用科學來解釋。
當鋪門口的芭蕉樹被密密綿綿的雨包裹,這場雨下起來無邊無際。
蘇讓月一個人坐在櫃檯後面,百無聊賴地撐著腮刷著短視頻。
大數據最近給他推送的東西很多關於內蒙,旅遊、牛肉乾,還有一些歷史相關的東西。
手指向上一划,馬頭琴醇厚悠揚的聲音在安靜的店鋪里響起,飄過門口清雅的博古架。
「叮鈴。」
門上銅鈴鐺一陣清脆的聲響,有人推門進來。
「您好。」一個穿著綠色連衣裙的漂亮姑娘拿著傘站在門口,怯生生開口:「我來贖當。」
蘇讓月站起來,微笑道:「什麼時候當的,帶當票了嗎?」
門外綠意被紛紛細雨洗刷得蒼翠,芭蕉葉微微俯身,雨水從上面淌了下來。
那位美得像茉莉花一樣的姑娘微微攥緊傘,遲疑道:「帶了當票,是一百多年前典當的。」
一百年前?
蘇讓月微微一愣,道:「當票在哪?」
姑娘稍微鬆了口氣,抬步走過來,把傘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從帆布包里取出一個木頭盒子。
只一眼,蘇讓月就看出那是個老物件兒,無論是雕花還是材質,放在現在都是值些錢的。
「你在聽《嘎達梅林》嗎?」
蘇讓月戴上手套,俯身打開那個盒子的時候,姑娘開口問道。
蘇讓月微笑說:「嗯,馬頭琴演奏。」
「很經典的曲目,我學馬頭琴的時候,老師教過。」姑娘靦腆道。
蘇讓月詢問道:「怎麼稱呼?」
姑娘說:「我姓顏。」
蘇讓月小心從盒子裡拿起當票,那真的是一張百年前的當票,雖然被保存很好,但紙張還是已經變脆,泛黃,上面的字也有些模糊了。
蘇讓月辨認著上面的字,那應該是他的太祖爺爺留下的字跡,上面壓著「盛謙瑞典當行」的簽章。
只是……當鋪上寫的贖取時限是五個月。
這個時限是予出質人的,如果超出這個期限未贖回,那物品就被視為斷當,逾期未贖回的物品即流當品,歸典當行所有,不能被贖回。
蘇讓月說完後,姑娘平靜地點了點頭,道:「我在網上查了,就算不能被贖回,我也想看看典當的那塊石頭。」
蘇讓月笑了聲,說:「不是石頭。」
他將當票放在桌上,摘掉手套,說:「是塊玉。」
姑娘有些驚訝,低頭看那當票,當票上的填字大大小小,字跡很草,很難看清寫的是什麼,她自己研究了很長時間,只看清了一個「石」字。
「當字有頭無耳,又有自己的寫法,外行看起來可能跟鬼畫符一樣,看不懂很正常,」蘇讓月溫和道:「比如衫字,寫的時候會把衣補旁去掉,而玉石會被寫作假石。」
根據他說的,姑娘又細細看,仍是很難辨別。
「您稍等,」蘇讓月道:「我打電話問問。」
這是一百多年前的物件兒,上邊記錄時間是時期。
家裡留有太祖爺爺的手記,所以他能認出他的字,當票不會是假的,但是那物件兒真的就不一定能有了,這期間經歷過國家動盪,他們家的當鋪也為避禍關門了很長時間,和平年代才又重新在祖宅開起。
不過出乎意料的事,他打了個電話,並說明當票上的時間後,爺爺立刻給了回覆:「是一件明代羊脂白玉天鵝玉佩。」
蘇讓月有點意外,問:「玉佩還在嗎?」
爺爺說:「在老宅,這件玉佩有點特別,你太祖爺爺特意交代會有人來贖,所以一直留在家裡。」
姑娘有些忐忑地盯著蘇讓月,蘇讓月笑了笑,問道:「贖當的人在我這裡,我去取一趟吧。」
爺爺語氣稍微有些激動,問:「你是說有人來贖這塊玉佩?竟然真的有人來了?」
蘇讓月溫聲說:「嗯,是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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