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贏皮糙肉厚都感覺到了疼,小啞巴手估計更疼,果然他正甩著手。剛抽沒兩口的煙被扔在地上,煙味兒和甜味兒在兩人口腔中翻攪、相融,褥子鋪在打得平整的炕上,被子蓋在倆人身上,上下起伏。
急促的喘息聲和刻意抑制的呻吟從裡面細碎傳出,被夜色遮著,什麼也看不見。
赤裸的身子交疊著,滾燙的皮膚蹭在一處,松松垮垮的背心露出一角在枕邊,小啞巴趴在枕頭上,一雙白嫩的手緊緊扒著炕沿,他悶哼著,身上滿是汗,被捂在了被子裡。
他背上的皮肉被親著、吮著,從未在別人面前露過的屁股被一雙粗糙的大手用力揉著,被麵團一樣抓著,他的身體裡,插著一個牲口大小的東西。
他在裴贏的手心寫了疼,男人就往裡抹了油,耐著性子用粗糙的指頭一點一點捅,後來那牲口大小的東西戳進來,真就不怎麼疼了。
只是那感覺太怪了,他覺著他的腸子和肚子都被擠著,可他舒服,舒服得腿軟,軟得像麵條一樣,尾巴根那兒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戳著,很像他小時候不留神被電燈電過那感覺,只是不疼,戳得他酥酥麻麻,腳心痒痒,頭髮絲都是癢的。
他聽不見也說不出,可他觸覺和嗅覺比一般人敏感,他能嗅到那股子汗味兒和獨屬於男人身上的腥膻,那健壯結實的胸腹貼在他的背上,有熱風吹在他的耳朵邊,那是漢子的喘息。
他的耳朵被咬住了,就像大吃豬耳朵時那樣,一口先咬掉一大半。
漢子沒咬掉他的耳朵,只叼了半個在嘴裡,用厚重粗糙的舌頭舔,順著耳廓一直慢慢舔到耳朵尖,舔得濕淋淋的,磨得人受不了,想躲。
他卻沒躲,他瞪大眼睛望著這漆黑的夜,細細感受著,他的耳朵被舔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聽得見,他這雙早就廢了的耳朵,就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的聲音。
他慢慢閉上眼睛,心裡刮著這黃土坎坎上的每一場風,他想著那風的聲音,就像男人在他耳朵上舔過的痕,一陣熾熱挪開就是一陣涼,就像這黃土地上的日升日落,白日烈陽似火,夜裡風涼帶沙。
他心裡快活,他真想轉頭告訴男人這件事,只是他說不出話,只能深深淺淺地哼哼。
夜裡窯洞裡安靜,這地方深也傳不出去聲,兩個人在被窩裡弄著,雙腿間那檔子事沒人知道,就他倆,弄得熱乎乎的,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汗。
小啞巴抬起手,反摟住了裴贏的脖子,軟軟叫著求饒。
小啞巴知道這個漢子壯,他兩隻手不能掰過他一隻手腕,在被窩裡自然不會輕饒他,只是不知道這麼厲害,像牲口一樣生龍活虎,那烙鐵一樣的東西半點不肯留情。
不等他叫幾聲,一潮接著一潮的衝擊湧上他的頭,耳朵被啃著,他不會說話的嗓子喊啞了,想要喘口氣,卻始終沒得到機會。
小啞巴被他弄暈了,折騰了半宿,他在小啞巴屁股里射了兩回。
裴贏沒睡,把胳膊墊在小啞巴腦袋下邊,看他微張著嘴睡得香甜。
天一點一點亮起來,院子裡的雞開始打鳴了,小啞巴仍睡得很沉。
今天他起得也晚,往常這個時候他都去做農活了,今天太陽已經升起他還沒開門。
暖融融的光順著門上的窗紙滲進來,屋裡也漸漸亮起。
裴贏看著小啞巴的眼睛緩緩睜開,捲曲的眼睫毛展開,眼神懵懂乾淨,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停了一會兒,轉頭看他。
裴贏勾唇說:「醒了?」
小啞巴順時一驚,手忙腳亂爬起來。
裴贏皺皺眉,臉上的笑也淡了,看著他匆忙在炕上翻找,他一身青紫的吻痕、屁股上鮮明的巴掌印兒是昨夜裴贏扇的,找到背心和短褲,也不顧反正就往身上套。
裴贏坐起來,被子從他健壯的身體上滑落,他面無表情看小啞巴,開口道:「你後悔了?」
小啞巴沒理他,抓起自己的褂子往下爬,到底是昨天被折騰得太過,初次就那麼狠,小啞巴剛下地就差點摔下去,又硬生生挺住了。
裴贏冷眼看他一瘸一拐出了門,靠在牆上,長久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門半開著,被窩裡的熱乎氣早就散了。
裴贏自小性子沉悶,除了他大哥,誰也不願意多說兩句話,爸媽說他的性子遭人嫌。
或許老人言是對的,他不討喜,遭人嫌。
他一整天沒閒下來,閒下來就容易氣血上涌,心裡憋悶。
在田裡從早忙到晚,又去看了西瓜地一趟,回來時已經披星戴月了。
家裡就他自己,晚上也不用特意做飯,熱了幾個窩窩頭就著鹹菜吃了,又倒了一杯子酒。
酒是黃土樑上的漢子少不了的東西,裴贏習慣每天喝上一杯,今天只是今天窩窩頭噎得慌,他多喝了不少。
在那飯桌上喝完酒,他站起來,打了盆水擦身上。
夏夜裡寧靜,院中雞鴨也都睡了,蛐蛐兒趴在柿子樹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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