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探頭出來:「摸瞎子!」
二班一個同學說:「打牌呢?」
張玉書:「要是手機在就好了,還可以排位。」
徐君彥微微側身,湊近梁恩的面前,望著他的眼睛,說:「我帶了手機。」
他靠得有點近,梁恩垂眸看他,輕輕咬住下唇,呼吸下意識停住。
兩秒後,他忽然踩了一下水,水溫有一點點燙腳,他踩了徐君彥的腳背一下,水珠濺在了地板上。
「你忽然湊過來,嚇我一跳!」梁恩沒好氣地說。
「我……」徐君彥臉上滿是無辜,有點無措地哄:「對不起……」
已經濕了,梁恩索性把另一隻腳也踩進了水裡,虛踩著徐君彥的腳,繼續思索:「打牌也沒意思……」
這時候毛豆忽然從床上爬起來,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說:「咱們玩點刺激的啊?」
梁恩立刻豎起耳朵:「什麼?」
毛豆:「召喚筆仙!」
他的話落下,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張玉書也湊過來,問:「你會嗎?」
毛豆點頭,拍拍胸脯說:「我在網上見過。」
一群人研究起了筆仙怎麼召喚,徐君彥始終低著頭,他看著天藍色的盆子裡兩雙疊在一起的腳,唇緊抿著,撐著床的手無意識一下下蹭著床沿。
那種遊戲,只要說出來,就帶著強烈的刺激和吸引力。
恐怖和獵奇元素是這個年紀的男生拒絕不了的。
宿舍十一點鐘熄燈,在此之前走廊人來人往,很吵,且宿管老師還要查寢。
十點多,走廊上傳來一陣喧譁,有人從門口經過,通風報信道:「查寢了查寢了。」
梁恩一把拉起徐君彥,匆匆往外走。
走到門口探頭看了一眼,握著徐君彥的手,叮囑道:「你從這裡下去,在樓梯轉角站一會兒,老師走了我來接你。」
徐君彥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沒聽清他的話。
梁恩轉過身,靠在牆上,抬頭看他。
走廊燈光昏暗,他看見那張白白淨淨的俊臉上寫著乖和懵。
他覺得自己的手指尖有點發麻,抬手,輕輕扣上了徐君彥身上睡衣的海綿寶寶帽子。
毛絨睡衣的帽子軟軟搭下來,遮了徐君彥的額頭,還有點擋眼睛。
梁恩彎彎唇,特意放低的聲音有一點軟:「你去假裝海綿一會兒,我很快就來找你。」
徐君彥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眼睛,片刻後,乖乖應聲:「好。」
宿舍每天都要查寢的,生怕少一個人,學校付不起責任,但是多一個人,老師也不容易發現。
關寢後,學生很少有串樓層的,所以樓梯間很安靜,也不會特別有人留意。
宿舍老師溜溜噠噠一走一過,每個寢室數到八,確定沒問題,就去下一個了。
整個過程非常快。
樓梯間裡冷,梁恩看他走了,立刻跑出去。
樓梯間的聲控燈滅了,光線很暗,梁恩順著樓梯間向下,幾步後,看到站在窗邊向外看的一塊海綿。
他輕輕揚起唇,放輕腳步,悄聲走到男生身後,抬手,拍拍他的肩。
徐君彥轉頭看他,目光靜謐柔和,他說:「梁恩,什麼時候還會下雪?」
梁恩往外看了眼,窗外寒風過境,把地皮颳得慘白。
他想了一下,說:「這個冬天最大的雪還沒來。」
「最大?」徐君彥問:「有多大?」
梁恩被他問得一愣,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他那並不遲鈍的心思里能理解一些事,一些別人都注意不到的事,他覺得徐君彥其實並不多期待下雪,或者說,他覺得一些事很無聊、沒意思。
問問下雪,不過是聊勝於無地給自己找個心理慰藉。
梁恩思考了一下,正兒八經地說:「每一朵雪花都像足球那麼大,落下來的時候會直接套在人的腦袋上,你是南方人你不知道,這就是雪人的由來典故。」
徐君彥:「……」
徐君彥靜靜看他,片刻後,低笑著嘟噥了一句:「傻不傻啊?」
梁恩抄著手往回走,說:「回去吧。」
「對了,」梁恩走出兩步,特意問了一句:「告訴過你家人你在這裡嗎?別忘了和家裡說一下。」
徐君彥笑著應了聲,加快了腳步,追上樑恩並排走。
到宿舍時,毛豆已經拿了一張紙在寫字,寢室中間放著一個桌子,幾個舍友都在圍觀。
梁恩和徐君彥走進來,繞過幾個人,回到床邊。
梁恩在儲納箱裡翻找新牙刷,徐君彥從掛著的棉衣里拿出手機,避著門口,給爸媽發了條消息。
如果打車回家的話,他現在應該也才到家裡,然後一個人在空蕩蕩家裡點外賣、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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