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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桓帝正想開口,又有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太子殿下不愧為我朝儲君,懂得知人善任。但怒老臣斗膽一言,太子殿下與皇城司素無交集,如何共同配合主理一案?難不成殿下是早已與皇城司合作共事過?」

出列的是王丞相部下一文官,此言一出,倒頗有些彈劾太子有意結黨營私了。

但百官皆知,這兩方隔三差五就當眾彈劾對方,就像此刻,素無交集的皇城司和東宮也因為太子一句舉薦便扣上了兩者關係匪淺的帽子。

穆翎煩的不行,也不知怎麼就變成那老傢伙說的這般了。當下直接開口,「父皇明鑑,兒臣只是怕難已當此重任,不能為父皇分憂。」

順桓帝用餘光不動聲色的來回打量他,揉了揉眉心,略有所思,「總探事何在?」

聞言有人適時出列,「臣,皇城司總探事張魏,但憑陛下差遣。」

一道審視的目光投去,皇帝沉聲道,「此案由你主理,與太子一同前往南源,務必徹查此案。」

「臣遵旨。」

「父皇……」穆翎還想勸說,卻被皇帝不耐煩打斷。

「退朝吧。」留下這一句話御座之上的人便拂袖而去。

早朝之後,百官三三兩兩結伴而回。

但王丞相卻被順桓帝私下叫去交代事情,穆翎則十分惆悵地快速回了東宮。

因為他不想被李國公攔住談話,雖然這極有可能也是自家母后的意思。

他還想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崔羌……

只是崔羌此刻卻不在東宮。

一名影衛快速從曲折遊廊穿過,牆上綠柳周垂,院內種了一株生長健壯的桂花樹,黃色小花墜滿枝頭,風光旖旎。

後院很寬敞,中間放著一張大理石案,男子一身黑色官服與另一人的廣袖長袍形成鮮明對比,但他坐在石凳上,悠閒品茶賞花,倒真也像是此地的主人。

影衛低頭朝那人復命,「主子,地牢那個皇城司的人,已經招供。」

「說。」崔羌輕吐出一個字。

「半年前,他們按總探事的命令,血洗平蕪山。」

崔羌眼眸漆黑,隱約有一股殺意從眼底閃過,只是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果真是張魏?」那一身廣繡長袍的男子聞言站起身來,臉上震驚不已,他又望向崔羌,問道,「師兄在東宮這些時日,可有何發現?」

不似男子那般,崔羌只搖了搖頭,顯得風淡雲輕,「既已招供,那便留個全屍吧。」

「屬下明白。」影衛領命告退。

「師兄,皇城司只聽命於陛下,若兇手真是皇城司所為,那這可會是……」

崔羌面色沉靜,「皇城司為皇帝效命是為職責,若是暗殺,則是濫用職權。」

「總之,張魏橫豎都該死,至於其他……」男子遲疑了一下,抬頭盯著崔羌,「若是有幕後之人,又萬一真如我們想的一樣可怕,那又該如何是好?」

崔羌慢條斯理放下手中茶杯,抬起眼眸,「師弟,凡事都有不同面,該來的代價不會遲到。」

無論是誰,我必不惜一些代價讓仇家血債血償。

他將未宣之於口的回答留在心底。

男子名叫薛子峰,薛氏是這皇城中頗有聲望的風流雅士大家族。薛子峰幼時頑劣,不慎走丟在林中,當薛家人找去時,只見到地上的一灘血跡和殘破的衣物。

所幸,他命大,並未被林中野獸叼走,而是被崔羌路過時所救,將他背上了山。

年歲尚小,又由於過度驚嚇而短暫性失憶,索性便也拜入了師門,成為了崔羌的師弟。

雖然薛子峰只在山上呆了數月,但他早已將師父和師兄當做至親之人。

練武時,崔羌總是罵他笨,但每次有其他師兄弟欺負他了,崔羌也總是最先替他出頭的。

他的師兄,無論模樣還是武功,總是最優秀的,耀眼又張揚。

直到半年前,當他再見到崔羌時,卻不見任何意氣,師兄的眼裡布滿陰鬱。

唯有入了東宮之後,偶然提起東宮太子時,他才在崔羌臉上窺見到一絲。

薛子峰聽不懂崔羌所言,但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只得怔怔望著他。

一陣清風吹過,落下幾朵桂花,冷香撲鼻,沁人心脾。

這株掛樹倒有幾分像平蕪山上的,崔羌伸手摺下一枝桂花,深色漸暗。

良久,他無聲輕嘆,「況且,至少已經確定是何人了。」

皇帝寢殿,王丞相先行了參拜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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