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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廝不招,打了幾下便暈過去了。人目前關在一家花樓。」

「你說把人關哪了?」崔羌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皺眉又問了一遍。

「南風館。權貴們找小館的地方……但人綁在地下庫房,十分隱蔽。屬下是按照副影衛長的吩咐安排的。」

阿飛這腦子,到底怎麼當上的副影衛長?影衛見主子沒說話,頭也不敢抬,又磕磕絆絆道,「副影衛長說,男子去青樓是最正常的事情,不會惹人起疑。但青樓中大多全是女子,他考慮到您會不方便……」

「行了……現在帶我過去。」崔羌打斷他,直徑向外走。

「屬下還有一事稟告。」

「嗯。」崔羌示意他接著說。

「阿飛說,殿下此刻去了醉月樓,就位於南風館對面。」影衛一哽,硬著頭皮繼續道,「醉月樓是南源最有名的……青樓。」

話音一落,崔羌忽地停下腳步,像是聽見了什麼荒唐至極的事情,輕扯了下嘴角,眸色深如寒潭。

影衛懷疑自己看錯了,頭一次見自家主子臉上生出些明顯的情緒來,似乎還極輕的笑了一聲,像是被氣笑了……

明明太子是君,主子是臣。但他卻莫名替殿下捏一把汗……

「先去梁衛那。」影衛聽見一道陰沉沉的嗓音響起。

「是。」

第10章

醉月樓

頂層樓閣上,穆翎憑欄觀景。南源城別的不說,風光卻是無限好,自高台俯瞰而下,四面環水,街市熙來攘往,車水馬龍,熠熠若天宮星市。

一陣勁風急急掃來,滿地飄零的落葉隨風直上。

一直跟在他身側的阿飛開口道,「公子,外面風大,還是進屋吧。」

是有些冷了。穆翎聞言點頭,在謝如意對面倚窗而坐。

金足樽,翡翠盤,樓下古琴涔涔,舞姿曼妙,好不享受。

而不遠處另一張桌案上的蛐蛐兒聲正「唧唧」作響。

兩人已經鬥了十幾個回合,新鮮感一過,都有些提不起興致,於是兩人默契的坐下休息。

樓下又一曲終了,謝如意提議道,「光鬥蛐蛐兒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來加點賭注吧。」

穆翎好奇道,「什麼賭注?」

謝如意臉上揚起一抹狡黠笑容,「輸的人要有懲罰,每輸一局有兩個選擇,要麼如實回答對方的一個問題,要麼自罰一杯。」

穆翎倒還真想問問她是不是看上他家影衛了,沒思考多久便爽快應下,「來!」

「小二,拿你們這兒最烈的酒來。」謝如意朗聲叫喚道。

穆翎低聲提醒她道,「你確定?你一個姑娘家,能喝得了嗎?」

謝如意也是鐵了心想從他這兒套出些話來,想著若是他不說實話也無妨,畢竟常言道,酒後吐真言。

她不甚在意道,「禾兄猶豫什麼,難不成是酒量不行害怕了不成?」

這激將法用在這小公子身上是不會出錯的,這不,不出所料,一跳一個準。

她聽見穆翎頗為不爽的語氣,「本公子會怕?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時烈酒也抬上了,兩人起身行至桌案旁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秋興。

與此同時,他們正對面的南風館裡,崔羌一襲白衣,手持摺扇翩翩而至,引起一陣譁然。

酒館瞧著不大,卻人滿為患。夥計模樣的小倌們一個個膚白貌美,擺著腰肢為一桌桌客人們添酒。

「這玉面公子好生俊俏。」一小倌提著酒壺靠上前來,卻不知怎的被拌了一下腳,正要倒進面前之人的懷裡,崔羌不慌不忙地將他身後的影衛拉至身前。

於是輕若無骨的人成功跌入影衛懷裡,影衛面色一紅,連忙將人甩開。

小倌倒也不生氣,依然含笑嬌嗔道,「郎君既不喜,那便只是想喝酒咯。」

崔羌笑的風流多情,用摺扇輕輕挑起那小倌的臉,聲音端的是漫不經心,「怎會不喜?但今兒個公子確實只想飲酒。」

「既如此,公子請隨我來吧。」

小倌帶著二人穿過幽暗的過道,盡頭便是階梯口。

「公子,您還只給了昨日的看守費呢,我這小酒館人多眼雜的,萬一被發現了……」

影衛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丟給了他,「你出去守著吧。」

小倌樂的合不攏嘴,「好嘞。二位公子放心,這江湖中什麼恩怨沒見過,小的只拿錢辦事,其他絕不多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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