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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枯木地手臂是用匕首劃出的痕跡,舊新疊加,密密麻麻的。

翟洺:「可以的,我們會幫你,你可以擺脫它的。」

宋青:「都是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宋遠德那個人渣騙我,你們都只會騙我。」

程季支眉心一皺,「宋遠德他為什麼騙你。」

宋青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她搖搖頭,空出的手不知所措扣著發白的嘴。

「宋青告訴我,你說宋遠德他騙了你,他怎麼騙的你。」程季支看出她意識飄散,只好柔聲和她搭話,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宋青哽咽起來,「他說他給我介紹了工作,可是我去了之後被人關進房間裡,有人給我注射了藥劑,侵犯了我。」

「我好害怕,找機會逃出來後,我就再也擺脫不了這個東西了。」她突然暴動,「宋遠德該死,這一切都是宋遠德的錯,他該死。」

說著,女人哭喊顫抖,好似對面是什麼洪水猛獸。

使用奧克藥劑的奧若克容易失控,在這個地下室,宋青日夜忍受著藥劑帶來的痛苦,忍受著不見光的地下室,只有晚上宋盟盟來的時候她才會好受點。

她不知道怎麼辦。

在被宋遠德賣掉後,她就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宋青,別害怕。」程季支躊躇不前。

「你別過來。」宋青揮舞著刀,「你走,我求你了。」

她大幅度的動作扯出了被草屑蓋住的鎖鏈。

程季支幾人這才發現宋青的一隻腳被一條粗長的鐵鏈子綁住了。

她隨時都會變成野獸,宋青害怕失去理智傷害到宋盟盟,才讓宋盟盟把她鎖住。

鐵鏈子能鎖住一切,包括宋青的過去,和宋青的未來。

第17章 卸下重擔

鐵鏈子的另一頭連接著牆面,它有一定的長度,足以確保宋青躲在用草屑和衣服劃分出來的安全區域。

接近崩潰的女人不肯放下護身的東西,她知道自己無處可逃,卻依舊固執的想用薄弱的力量來換取希望。

宋青把他們當成了壞人,奧克藥劑的副作用使她無法分辨好壞,她現在只信宋盟盟,他的弟弟。

此時那個她最信任的人,像是從天而降般朝她走來。

宋盟盟回了家,但深夜還是不放心宋青,一個人翻牆跑回了鐘樓。

在天台看見被打開的鐵門時,他料想到裡面會是什麼樣的場景,所以看見延知幾人時,鎮定得可怕。

「姐。」宋盟盟笑著張開了雙臂,「過來。」

宋青無助道,「你是誰,我要盟盟,我要我的弟弟。」

宋盟盟壓下胸口的酸痛,「我在這兒,我是盟盟。」

「盟盟……」宋青的手一抖,匕首隨之掉落,她注視著他,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幻覺後走向了宋盟盟,抬腳抱住他埋怨道,「盟盟你去哪兒了,你怎麼才來,我想你了。」

宋盟盟將她頭髮上的草屑拿掉,「姐,對不起。」

宋青趴在宋盟盟的懷裡,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她拋去不安,如同稚嫩的兒童,頭枕在對方的肩膀處睡去。

過了會兒,宋盟盟將宋青腳腕處的鏈子解開,然後小心翼翼地彎腰抱起她,「程哥,我想帶我姐去醫院。」

「好。」程季支走過去幫宋盟盟接過宋青。

「別。」宋盟盟驟聲抗拒,他把宋青抱得緊緊的,生怕她被搶走,「我抱著,我姐她不喜歡別人碰。」

程季支收回手,看著宋盟盟抱著宋青踩上了樓梯。

一步步,像是深陷泥濘,緩慢又沉重。

中心區醫院,單人病房裡。

被注射安神劑的宋青徹底昏迷,宋盟盟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視線不捨得移開半分。

程季支一行人來到病房外,長長地走廊一片啞然。

許久,翟洺先開了口:「老大,宋盟盟這邊怎麼辦?」

「等宋青醒來再說。」程季支緩緩道:「你和卓然東今天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再來。」

卓然東:「老大那你呢?」

「我在這守著。」程季支看向坐在一側的延知:「你也回去休息吧,讓翟洺把你送回去。」

延知:「我留下來。」

依言,翟洺和卓然東只好離開。

人走後,程季支撩起頭髮,他手肘低著膝蓋垂下頭,沒有一絲一毫案件結束的喜悅。

延知清淡的眸子暗了幾分,他不懂程季支,像他這種同理心重的人,為別人而牽動自己的情緒是什麼感覺。

延知從出生那天起,他就和母親不同,母親總是很溫柔,會為枯萎的花傷心難過,為路邊的流浪者掩面哭泣,她是個多愁善感且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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