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好像也是一直在笑著的,他的童年很少看見父親的身影,但在模糊不清地記憶里,經常得到他的親吻。
溫暖的他們,還是將他拋棄。
延知對複雜的感情不能理解,為什麼看電影要哭,為什麼非要用親吻和擁抱來表達愛意。
或許不理解就不會像程季支現在一樣痛苦。
「累嗎?」程季支揉揉頭髮問。
延知:「不累。」
「這麼晚了你還沒吃東西,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不用。」
程季支沒聽,自顧自地離開了椅子,他往前走,直至消失在拐角。
延知收回視線,站起身來到病房門前,他透過玻璃向里看,室內宋盟盟上半身趴在床上,依舊握著宋青的手。
看了幾秒,他坐回去,安靜地走廊里,只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季支回來,喃喃道,「太晚了,路邊只有這個。」
延知接過他遞來的東西,發現袋子裡是塊糯米餅。
「今天不打算回去了?」程季支側身問。
「作為宋盟盟的老師,應該留下來。」延知打開袋子,拿起已經微涼的糯米餅吃了一口,黑色的糯米餡料露出來,莫名讓人有了食慾。
缺點是甜,甜的齁人。
程季支笑了下,「你這人真的彆扭,擔心宋盟盟就不能直說嗎?」
延知又吃了一口糯米餅。
程季支嘴角揚起,有時候他覺得延知這個人還挺乖的,平常冷得要命,但給人一種只要軟磨硬泡總會得到對方的妥協。
「看我做什麼?」延知邊吃邊問,這個糯米餅他很喜歡,騰不出多餘的空閒說話。
程季支眉眼彎著,「這裡太無聊了,看你吃飯有趣。」
延知這才反應過來程季支沒有吃東西,「你的呢?」
「什麼?」
「吃的。」
「我不餓。」實際上那個糯米餅的攤子也要走了,是他跑著追過去才買下了剩餘的糯米餅。
延知將最後一口咽下,噎得乾咳。
程季支忙道:「忘了給你買水,你等著,我去樓下給你倒水。」
話沒說完,程季支又馬不停蹄地下了樓,延知想攔住他,但嗓子被糯米黏住,等能正常出聲,這人早已乘坐上了電梯。
再次回來,程季支端了杯溫水,延知道了聲謝謝。
之後,程季支看著時間,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膀,「躺這睡吧。」
延知雙臂環胸,頭靠在牆壁上,無聲拒絕。
程季支無奈笑笑,也調整好姿勢,可他睡不著,想著宋盟盟的事情便一陣發愁。
人和人一旦有了羈絆,就很難在感情里瀟灑脫身,他處理過太多關於奧若克的案子,各種亂七八糟地事情見過不少,大多都能鎮定面對,但偏偏對這種他不能徹底狠下心。
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不適合擔任隊長,從小接受奧若克特訓,在考核中,以接近滿分的成績進了管理局,可他這種要命的性子,還是讓這一路變得崎嶇不平。
程季支掀開袖子,那處傷疤已經沒那麼紅了,它會變淡,直到他忘記這個傷疤的來源。
想著,他的肩膀忽然一沉。
程季支愣了下,低頭看向熟睡的延知,他還是那個姿勢,只不過身子傾斜,完全靠了過來。
「……」程季支輕輕地放下袖子,接著一隻手包住延知的後腦勺讓他靠在舒服的位置。
程季支不敢睡,就這樣一動不動堅持到了昏暗的走廊被陽光穿透。
上午八點,他們推開了病房門。
病床上,宋青安靜地坐著,沒了昨日的潦草和戾氣。
程季支將買來的粥放在病床中間的支架上,然後對宋盟盟道,「讓你姐把粥喝了。」
「謝謝程哥。」宋盟盟打開盒子,盛了勺放在嘴邊吹了吹。
宋青望著窗外發呆,感受到嘴邊的溫度,她看向宋盟盟笑笑,然後乖乖地張開嘴喝下了白粥。
女人的狀態比昨晚好了太多,但雙眼還是那樣無神,她只看著宋盟盟,除了他別人猶如空氣,對其視而不見。
宋盟盟神情溫柔,一點點耐心地餵。
等米粥快要見底,宋青輕柔道,「盟盟,你先出去吧,我想和程隊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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