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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他的先生是雪松味的。

這種氣息,會讓他不由自主留戀。

想要先生用披風裹著他,想要完完全全包裹在這太過於淺淡的雪松味里。

蒲聽松微頓了片刻,便把他裹住。

包得嚴嚴實實的時候,蒲聽松嘆,「這麼著手都拿不出來,一會怎麼吃飯?」

其實兩個人心裡都有答案。

「先生餵?」

「先生餵。」

他們異口同聲,連說的字都完全一樣。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語氣吧。

蒲聽松先是一怔,隨後失笑,「那就先生餵吧。」

江棄言覺得自己好像快被慣壞了,先生要是再慣他一點,他就要恃寵而驕了。

那怎麼行呢?先生說過喜歡乖的他……

那他還是能乖一點就乖一點吧,他想讓先生喜歡他。

吃過飯,蒲聽松把昏昏欲睡的江棄言抱進臥房,照例把人脫光,抱到木桶里洗香。

上好的羊脂皂,用久了身上就會留下濃郁的奶香。

這皂養人,小孩的皮膚就總是白白嫩嫩的,仿佛輕輕掐一下就能泛紅。

江棄言安安靜靜任由先生擺弄他的身體,只有在搓到咯吱窩和腰窩的時候會忍不住躲一下。

可也就只是一下,等先生再次把手貼上來時,他就乖乖不動了。

蒲聽松看他自覺,心中滿意,面上卻不顯,只是細細把水擦乾,抱他去床上。

江棄言要去夠枕頭旁邊的寢衣,剛伸了一半,手就被按住。

他驚了一下,轉頭不解地看著先生。

「別動」,先生的聲音不知為何,聽起來有點低啞,「給你按按穴位,逼毒。」

哦,原來是這樣嗎。

他把臉埋回臂彎里,很配合的把身體交付到先生手上。

先是會陽……蒲聽松把人翻過來,手蓋在下腹,手底下的人瞬間抖了抖。

太近了,江棄言有點害怕了,先生的手一直在往他的那個地方移動……

這個穴位……怎麼……怎麼這麼……

「先生……」他抖著聲音,很不安的樣子。

「怕?」蒲聽松安撫了他一下,聲音很溫柔,「忍一忍吧,病好了我們就不按了……」

「嗯……」好奇怪的話,但是好像又很正常。

他感到那裡好像被按了有一輩子那麼久,臊得他整個人都在發紅。

放在蒲聽松眼裡卻是終於有了效果,火毒應當在皮膚下遊走,像是很快就要散出來的樣子,他心中一喜,鬆開那處,換了個穴位。

嗯,下一個穴位是……

江棄言剛剛鬆了一口氣,先生的手就蓋在了胸口,臨近心臟的位置被按壓,他瞬間條件反射小幅度蹬了下腿。

腳踝被握住,蒲聽松眼眸深沉盯著他,他這才後知後覺剛剛若自己這腿再抬起來一點,就會踢到先生小腹。

「對……對不起」,他深吸氣,把腿伸直,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亂動。

先生在幫他散毒,他不應該亂動還差點傷到先生的……

蒲聽松微嘆了一聲,其實早在聽到秦時知說這幾個穴位的時候,他就料到這散出毒性的過程不會那麼容易。

無論是對江棄言,還是對他,都不容易。

江棄言忍得辛苦,而他也要隨時防著小孩控制不住亂蹬的腿。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穴位無論多麼難以忍受,江棄言始終沒有再動一下,甚至就連抖都是小心翼翼的。

這孩子未免也太乖了。

是怕踢傷他嗎?還是怕他不高興?

或許兩者都有,但蒲聽松莫名覺得應該是後者多一些。

不知道怎麼會這麼想。

可能因為江棄言就連抖都不怎麼敢太大幅度吧。

蒲聽松看著他用軟軟的,全神貫注極盡信任的眼神凝視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對他怎麼樣都可以一樣。

心弦忽有一瞬鬆動。

可那種危險的鬆動只是一瞬間,下一瞬便有隻無情的大手將它擰緊。

蒲聽松鬆開手,拿了艾草卷過來,草紙卷著艾葉,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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