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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人給委屈壞了。

他加重了點力道,惡劣地揉著江棄言的頭髮,直到把人給揉醒。

江棄言從桌上抬起頭,睡眼惺忪看見是先生,瞬間沒了困意,睜開的眼睛裡滿是擔憂,「先生忙完了嗎……有沒有吃飯……」

「還沒有」,蒲聽松聲線染上一絲疲憊,但那其中,更多的是其他的情緒。

是什麼呢?是又一次心軟?還是小孩說的感動?

此前從未有人關心過他有沒有吃飯。

他忽然心念一動,手順著江棄言的腰線慢慢往下,摸到乾癟的小腹。

原來小孩一直餓著肚子守著這壺茶水等他回來嗎?

就因為他臨走前說的一句話?

好乖……

蒲聽松嘆息一聲,「傻。」

江棄言皺了皺眉毛,小手攥緊先生的袖子,他捨不得先生這麼快就又離開他的肚皮,他想讓先生再摸一會。

「我不傻。」他小聲,「我知道餓了就可以去吃飯,我只是想等先生一起。」

他不想讓先生忙碌一天,回來看見他沒有等他,自己先吃了。

那樣也太不懂事了,先生一定會在心裡難過的。

很久遠的記憶了,先生送他回宮,可新母后卻沒等他一起用飯。

那時候他就覺得,那裡不是他的家,他只是借住罷了。

都沒人等他吃飯,那叫什麼家?

所以……所以他一定不可以讓先生也有跟他一樣的感覺。

蒲聽松要收回的手頓了片刻,就那麼被他扯著袖子僵在半空,不上不下。

江棄言盯著那隻手看了一會,像是生怕它跑了,偷瞄先生一眼,大著膽子用兩隻小手抓住它,把它按回小腹上。

好喜歡先生的觸碰、撫摸……

只有相觸的時候,他才會感到,這一刻,先生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

蒲聽松看著江棄言像一隻小動物一樣攤開柔軟的肚皮,以一個完全臣服和信任的姿態挽留著他的手,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這小東西在勾引他,哪怕知道江棄言沒那個意思,他還是覺得江棄言在故意勾/引他。

江棄言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誤打誤撞滿足了先生的掌控欲,他只是用沾了空氣里的晚露,顯得有點濕軟的聲音說,「我餓了,先生……」

被勾/引的錯覺又一次浮現,蒲聽松眼眸暗了暗,把這奇怪的念頭拋之腦後,抱起還半趴在桌上的小兔子,走向小廚房,叮囑了幾句,才回到膳廳等。

菜一直都熱著,隨時可以端上來。

等菜上齊的時候,蒲聽松心緒有些不寧。

一個十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會勾/引人呢?

而且他也不可能對小孩子產生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只是一瞬間,蒲聽松忽然想通了。

就像一隻小貓小狗,隨便什麼都一樣,一隻小寵物當然會渴望主人的撫摸。

至於它的飼主,瞧見它可愛,心會軟不是很正常麼。

不然養寵物幹嘛?

不就是喜歡有個乖乖巧巧的小傢伙,可以隨時慰藉自己的心嗎?

就像看見小兔子會忍不住想要摸摸腦袋或者拉拉耳朵一樣,他對於江棄言那格外重的占有欲,只不過是因為這隻兔子是他家養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亂摸的野兔子。

江棄言乖乖坐在先生懷裡,他背對著先生,並不知道先生的眼睛裡變換了多少種情緒。

他只是覺得,後背好像有一點點發寒,好像一隻可憐的小白兔被獵人的弓箭盯中了一樣。

他有點抖,往先生懷裡又靠了靠,「先生……」

「想要什麼?」

「有點冷……」江棄言頓了頓,仰起頭,這個姿勢要看見先生的眼睛不容易,他有些失望,只看到了下巴。

蒲聽松好像心有所感,微微低頭,把笑意明顯的眼睛露給他看。

心裡好像一瞬間就滿足了,江棄言看著那雙眼睛,「想要……」

「想要先生的披風……」

不要脫下來那種,要就這麼穿著,然後把他包在裡面。

披風寬度有限,這麼包著,他就可以貼很緊,可以肆意汲取先生身上的溫暖和呼吸先生身上的松香。

不是普通的松香,是下了大雪,鼻子凍僵,迎著寒風走出木屋,站在松樹下的那種莫名安心卻又清冷的味道。

雪松的味道,不止是松,還有股藏匿起來的雪味。

他此前從不知道雪也有味道,但有一年,先生自外面而來,斗篷上壓了積雪,走過他面前的時候,他切切實實聞到先生身上有一種跟雪一樣的氣味。

他只當是因為先生肩上落滿了雪。

可又於某一夏日午後,先生拿著扇子給他驅趕蚊蟲時,他在扇過來的涼風裡又一次聞到了似曾相識的味道。

是冬天的味道,是大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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