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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他來到極北之地遺忘谷的另一個原因,遺忘谷離漠北最近,讓蘇仕元派人增援自然是最合適的。

不過倒也不必太急,漠北的軍餉至少還夠支撐到入夏。

蒲聽松既然要支援,當然不可能白白支援,他有自己的考量來換取他要的東西。

第44章 今以謀亂之名

是夜,蒲聽松拎著幾個編好的小籠子,跟在江棄言身後,看他用捕夢網捉螢火蟲。

那些飛舞的小光點到處都是,散著一點點黃綠的色澤。

捉到一隻,他就會很高興,蒲聽松便把籠子打開,讓他放進來。

等夜深十分,他們回樹屋時,籠子已經裝滿了。

江棄言珍重地把它們放在角落,簡單洗漱後,便爬上床睡覺。

他閉著眼,並沒有看到點點螢光正在一個接一個消散。

於是次日蒲聽松在外面轉了一圈,再推門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某隻垂耳兔正跪坐在牆角哭,聽見動靜,才紅著眼睛咬著嘴唇回頭。

「它們……怎麼了……」

蒲聽松倚著門,語氣聽不出情緒,「大抵是死了吧。」

江棄言莫名覺得這樣的先生有點淡漠的冷意,他鼻頭一酸,更多眼淚湧出,「是因為我困住了它們嗎?」

「螢火薄光,也嚮往夜空」,先生的聲音透過晨風,就顯得好涼,「蒲草賤根,亦掙扎浮沉。」

三尺微命,不過是……

最後的那句話他放在心底,沒能說出來,一個小不點就飛撲過來,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是的……」

可能是因為還帶著哭音吧,江棄言的聲音很軟和,卻不知為何透著點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螢火微光,聚多成月。」

「蒲草輕薄,能渡風浪。」

「那你可知」,蒲聽松停頓了一下,藏去眼底的不甘,「螢火蟲聚集在一起會死,蒲草想要在江上漂浮就必須捨棄自己的根。」

江棄言渾身一顫,所以那些螢火蟲……都是那麼死的嗎?是因為他把好幾隻關在同一個籠子裡?

「蒲草斷根之後,會日漸乾枯,渡過風浪又如何?不過也是必死的結局。」

「不是的……不是……」江棄言還想說些什麼來辯解,可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蒲聽松閉了閉眼,漠北早上才來的消息,蘇仕元轉交給了他一封由大鷹送來的密信。

鎮北王死了。

三日前就死了,死於暗殺。

鎮北王妃還在前陣頑抗,但……命在旦夕。

其實他不該把這些情緒帶給江棄言的。

但……徐經武怎麼死的,是誰動的手腳,他怎會不知?

他一清二楚,才會更加心寒。

他才剛剛離京,江北惘就坐不住了。

既然坐不住,那就別坐了!

「這幾月你跟著周先生就在遺忘谷,無論遇到什麼事,無論周先生跟你說了什麼,不許出谷,更不許去尋為師。」

現在漠北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如果那裡已經都是江北惘的人,那麼此去便是自投羅網。

但他不得不去,鎮北王已死,王妃再怎麼樣也是個姑娘,怕是不能服眾,世子那邊恐怕剛知道消息,還在趕路。

他再不去坐鎮,漠北要麼大亂,要麼徹底落入江北惘之手。

到時候他和尋花閣可就真不一定還能壓得住皇權了!

袖口被緊緊攥住,蒲聽松感知到江棄言眸中濃郁的不安和難捨,他卻只是搖搖頭,示意自己必須離開。

「乖一些,為師只去幾個月,入秋前便回來接你。」

江棄言到底還是鬆了手。

先生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他…他要懂事……

蘇仕元站在門前不遠處,「吃過飯再走?」

「不了。」

「帶上這些乾糧和水」,蘇仕元把一個包袱拋過去,「谷口看守的童子會帶你去牽馬。」

「有勞。」

蘇仕元也沒想到,人剛到遺忘谷,就發生這樣的事。

他眼底閃過一抹失望,算上上次出谷,他一共勸了江北惘兩次,第一次時蒲庚死了,第二次鎮北王也死了,江北惘一次也沒有聽過他的勸,滿心裡只有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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