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修士下的禁制,他一個築基廢柴怎麼可能解得開?
輕輕咳嗽兩聲,他試著朝門外喊了喊:「奉陽?」
屋外是死一般的寂靜。
謝流淵露出不解的目光,像是疑惑為什麼商清時不自己動手。
為了維持自己在弟子面前偉岸的形象,商清時絕不願意道出他築基修士的身份。
他隨口道:「算了,你還是過來吧,我……我覺得有點冷。」
謝流淵不置可否,重新坐回了床邊,伸手摟住他。
屋內一片安靜,好半晌,商清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別摟著我肩膀,我肩膀好酸。」
不摟肩膀,還能摟哪?
謝流淵是聽話的好孩子,雙手往下,摟住商清時的腰。
「……」
腰上傳來的怪異觸感,讓商清時悔不當初。
這還不如摟肩膀呢!
現在就是後悔,悔得他腸子都青了!
他抿了抿唇瓣,還想再提要求,卻發現謝流淵已經靠著他的肩,閉上眼睡著了。
少年的氣質偏陰鬱,睡著的模樣卻是十分乖巧,凌厲的眉眼浸潤了幾分柔和,變得毫無攻擊性。昏黃的燈影打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映出支離破碎的光。
商清時靜靜盯了他許久。
最後長長嘆了口氣,把頭往謝流淵腦袋邊上靠了靠,閉上眼睛,陷入夢鄉。
謝流淵修為不高,並不足以支撐他一直將靈力外放。
隔一段時間就得暫停,而後將懷中的商清時摟緊些,用身體的餘溫化解寒毒。
待商清時冷得受不住,謝流淵才重新將靈力外放,如此反覆。
這樣一來,今夜倒沒有特別的難熬。商清時醒來時,天邊正好泛起魚肚白,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雲層,直直地照進房間。
屋外,傳來一陣從遠及近的腳步聲,伴隨著明珠歡呼雀躍的叫喊聲:「我煉出來了!我煉出來了!難道我真的是天才!」
被這道聲音吵醒,謝流淵猛地睜開眼,看清天色時,臉色忽地一白。
完了。
睡過頭了。
負責早課的導師讓他每日天不亮就得去修煉堂,把屋子前前後後打掃一遍。
他站起來,去開門時,發現禁制已經解開了。慌慌張張往外跑,與身旁的明珠擦肩而過。
狐裘下擺被風揚起,明珠自然是看清了,他未著外裳,只穿了裡衣里褲。
第9章
震驚。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明珠嚇得花容失色,急忙衝進房間,磕磕絆絆地問:「你把他睡啦?」
商清時沒吭聲。
於是明珠又問:「不對嗎?難道是他把你睡啦?」
「沒有。」商清時打斷她,解釋道:「他只是過來幫我壓制體內的寒毒而已,你的腦袋瓜里能不能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得到這樣的答案,明珠小嘴兒一撇,似乎有些失望。
但很快,她便重新揚起明媚的笑容,將一個瓷瓶丟過去:「這是陽偉丹,服下後會獲得源源不斷的陽剛之氣,能夠極好地克制你體內的寒毒。」
說完,她使勁眨眨眼睛,一臉求誇獎的表情。
可商清時的注意力全被丹藥的名字吸引了,嘴角抽了抽,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你說這叫什麼丹?」
「呃……丹方是那麼寫的,它就叫這名。」明珠嘿嘿兩聲:「別太注意細節,你好好吃藥,我先去上早課啦!」
她跑得快,商清時抬頭看看她的背影,又低頭看看丹藥,總覺得不太靠譜。
還是等到晚上,實在受不了寒毒侵蝕之時,再吃一顆試試吧。
這樣想著,商清時下床,走到衣櫃邊。
凌霄派的標誌是一隻振翅欲飛的白鶴,因此柜子里的衣物大多都是雪白的顏色。
可他本就有一頭白髮,加上蒼白如紙的肌膚,隨便往某個地方一杵,就像活不久了似的。
在柜子里挑挑揀揀許久,商清時找出一件淡青色的長衫,不緊不慢地穿好,又捻出了幾縷頭髮,在後腦勺挽了個小揪揪,插上一支流蘇髮簪。
奉陽正好來送飯,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說道:「今日的天氣不錯,掌門可以去廣場上曬曬太陽,正好也可以督促弟子們練習法術。」
他將食盒放在桌上,抬眼去看商清時,忽地一愣。
若是將以前的掌門比作霜雪堆砌而成的人,那麼現如今的掌門,便是雨中青翠欲滴的竹。
怔愣間,商清時側頭問:「你昨晚跑哪去了?」
聲音喚回奉陽的思緒,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昨夜有妖獸踏入了凌霄派的管轄範圍,我去查看了。怕謝流淵那小子到處亂跑,我還特地給房間下了一道禁制,天亮才會自動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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