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多了幾分不正經。
謝流淵走到床邊,商清時便迫不及待拉住了他。
兩隻手冷得像是剛從雪地里撈出來似的,覆上來的一剎,謝流淵愣了愣:「師尊,我怎麼感覺你的身體比昨日還要冷?」
「無妨,」商清時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意:「只要熬過這個冬天就沒事了。」
天氣越冷,寒毒發作得就會愈發頻繁。等到天氣回暖,發作的頻率也會跟著減緩。
謝流淵點頭,沒再開口,而是小心翼翼將人攏進懷裡,用靈力讓他冰涼的肌膚一點一點沾染上暖意。
「看來今晚能睡個好覺。」商清時在謝流淵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自顧自地感嘆道。
可打臉總是來得如此之快。
奉陽進了院子,風風火火地走到主殿外,伸手敲敲門:「百鳥國的國師來了,此時正在迎客樓候著,掌門要去見見嗎?」
百鳥國國師?
那不就是江楚霽的爹麼?
這小子跑得真快,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回到家,還特意讓他爹來凌霄派討要說法。
商清時不悅地蹙了蹙眉。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來。長生殿與迎客樓相隔那麼遠的距離,怕是他還沒有走過去就已經凍死在半路了。
謝流淵顯然誤會了什麼,他以為商清時露出這種表情,是在忌憚百鳥國的勢力。
也對。
正常人都不願意為了區區一個弟子,得罪整個國家吧。
他低垂下眉眼,黑沉沉的眼眸被長睫遮擋,辨不清神色:「讓我去吧,是我打傷他的兒子,他的怒火也該由我獨自承擔。」
「……?」
商清時迷茫地眨眨眼。
他也沒開口啊,這小孩到底腦補了什麼絕世?
「你去?」他好笑道:「江國師曾是正陽宮弟子,修為在金丹前期。他一巴掌扇過來,你的頭蓋骨會碎得用漏勺都撈不起來。」
正陽宮。
聽到這三個字,謝流淵的喉嚨緊了緊。
深深呼了口氣,問道:「那師尊您想要我怎麼做?」
「怎麼做?」商清時將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語氣輕飄飄的,卻不似平時那般溫和,反而帶上了幾分冷意:「當然是不去咯,你是凌霄派的弟子,要是在凌霄派挨了他的巴掌,那不就等於把我的臉面摁在地上反覆摩擦麼?」
謝流淵怔了怔。
所以,師尊是要包庇他?
他真的願意為了區區一個弟子,與整個國家為敵?
太過震驚,導致謝流淵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鴉羽似的長睫顫動著,各種情緒在眼底翻湧。
「愣著做什麼?」商清時不滿地哼唧道:「冷。」
謝流淵這才如夢初醒般,趕緊再度釋放靈力。
外頭安靜了許久,見屋內兩人都不再說話了,奉陽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所以掌門的意思是,不見江國師麼?」
「我不會去迎客樓的。」商清時道:「你告訴江國師,他要是想見我,就來長生殿。」
「明白了。」
奉陽轉身離開。
知道江楚霽他爹怕是不會這麼容易被打發走,商清時勉強把身體坐直了,略施小法術,把門窗統統關好,確保外面的人看不見屋內的一切。
做完這些,他便又像沒骨頭似的倒回謝流淵懷裡,心裡默默地念著數。
一秒,兩秒,三秒……
數到一千的時候,院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掌門真是好大的威風,我百鳥國每年向凌霄派進貢那麼多金銀財寶,到頭來,我卻連您的面都見不著。」
冷笑聲響起。
說話的人應該就是江國師了。
他格外不滿,卻又不得不放下姿態,強忍著怒火問道:「現在我已來了您門前,您總該見我一面了吧?」
他冷笑,商清時便跟著冷笑。
這反應,讓江國師有些措手不及,正要開口,卻聽屋內的人緩緩道。
「有什麼事直說吧,我屋內略有雜亂,你就別進來了。」
第22章
此時此刻,江國師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
自家寶貝兒子在凌霄派受了委屈,他來討個說法,耐著性子在迎客樓等了那麼久,結果商清時說不見就不見。
現在他都來到長生殿了,商清時竟然還將他攔在門外,這不就是在羞辱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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