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淵才不管這些,始終牢記著商清時的吩咐,把藥端到雲珩的面前,道:「師兄,喝吧,喝完我們一起去審訊堂。」
雲珩遲疑地接過,看著黑漆漆的藥汁,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明珠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能不喝麼……」
他的問題還沒說完,就被謝流淵無情打斷:「必須喝。」
在謝流淵的監督下,雲珩和明珠仿佛難兄難妹,面目扭曲地喝完了一整碗藥,欲哭無淚,苦得舌頭都麻了。
之後,三人一同出發,前往審訊堂。
路上,雲珩撓撓頭:「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到時候要怎麼跟長老們說啊?」
「那麼大的灰塵,沙子全飛我眼睛裡了,鬼知道葉宣是怎麼死的。」明珠說著,難受地咂巴咂巴嘴:「不行,我還是覺得反胃,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麼?」
「先忍忍吧,」謝流淵裝作沒事人的樣子,道:「長老們也是按規矩辦事,咱們去了之後,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相信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
第37章
審訊堂。
長老急得是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圍著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暈,商清時卻是被他晃得眼暈,抬手捏捏眉心,眉眼間透著些許的無奈。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來?」長老一拳砸在柱子上,蒼老渾濁的眼睛轉了轉,面露狐疑之色:「該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長老不必急著給他們找罪名。」商清時放下手,坐正了身子:「你先別轉圈了,找地方坐下,等他們來,一切自有分曉。」
那長老不悅地冷哼一聲,但礙於商清時的身份,只好不情不願坐下。
屁股剛接觸到椅子,謝流淵三人便踏入審訊堂,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惡狠狠道:「謝流淵,是不是你殺了葉宣!」
「我真的沒有,長老您不要污衊我。」謝流淵直直望向對方的眼睛,依舊是之前那番說辭,「爆炸之後我就暈了過去,不知道葉宣是怎麼死的。」
四目相對,長老妄圖從他的目光中窺見慌亂恐懼,哪怕是一絲絲的心虛。
可什麼都沒有。
他的模樣真摯,無辜地眨眨眼睛,仿佛真的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般。
於是長老錯開目光,將視線放到明珠身上:「是不是你!葉宣出言調戲你,你心懷不滿,於是趁亂撿起地上的霜降劍,把他殺死了!」
比起謝流淵的單純無辜,明珠又是另一種類型。
「冤枉啊長老!」她手腳並用跪下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可是個吃齋念佛純良心善的美少女,平時連只螞蟻也捨不得踩死,我怎麼可能幹出殺人的事兒呢!」
被她鬼哭狼嚎般的聲音震懾住了,長老呆愣在原地。
回過神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雲珩身上。
雲珩在凌霄派是鼎鼎有名的熱心腸,素來跟葉宣沒有什麼過節,這件事多半與他無關。
可長老顯然病急亂投醫,硬生生給他扣了一頂黑鍋,「那肯定是你了!你嫉妒他的優秀,於是殺害了他!」
「啊?」雲珩指著自己,陷入沉思:「長老您哪隻眼睛看見我嫉妒他了?是嫉妒他鍊氣的修為,嫉妒他滿臉的痘,還是嫉妒他年紀輕輕就禿頂?」
「……」
審訊堂安靜片刻。
長老不死心,試圖從他們身上抽絲剝繭,拼湊出慘案發生時的場景。
然而無論是謝流淵雲珩還是明珠,全都一問三不知,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長老愈發暴躁,牙齒咬得咯咯響:「不可能!你們一定有事瞞著我!說不定,是你們三個聯起手來殺害了葉宣!」
眼看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離譜,商清時皺眉,出聲制止這場鬧劇:「該問的已經問過,依我看,這就是一場意外。凌霄派每次的考核都有弟子受傷,葉宣只是運氣不好罷了。」
「我不信!」長老道:「哪有這麼湊巧的意外?這分明就是人為的!」
「可你拿不出證據,只會在這裡大呼小叫。」商清時冷冷地看向他,「你若真想為葉宣申冤,那就想辦法找出證據。」
「掌門放心,我一定會還葉宣一個公道!」長老冷哼著甩了甩衣袖,氣勢洶洶地離開審訊堂。
臨出門前,他懷疑地瞥了謝流淵一眼。
雖然台上的人都有嫌疑,但直覺告訴他,殺害葉宣的兇手最有可能是謝流淵。
這小子與葉宣有過節,又是霜降劍的主人,無論如何,這事一定跟他逃不了關係。
長老出門後,謝流淵微微垂下眸子。
想找證據麼?
可惜了。
哪怕對方將整個凌霄派掘地三尺,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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