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一下。
仿佛蜻蜓點水。
連一點餘溫也沒有殘餘。
可這並不足以平復他內心的躁動,反而有什麼更惡劣,更見不得光的想法在心底產生,令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那些早就掩埋在深處的卑劣念想,經歷過一次次加深後,隨時都會破土而出。
舔了舔乾燥的唇瓣,謝流淵小心翼翼湊到商清時跟前,放輕聲音道:「師尊?」
人沒醒。
他終是大著膽子抬起手,用指腹摩挲著商清時的唇瓣,一下接著一下,動作很輕,仿佛對待什麼稀世的珍寶一般。
黑沉的眼眸亮得驚人,良久之後,他覆身下去,再次觸及那片溫熱。
第111章
天氣晴朗。
又是美好的一天。
商清時從睡夢中甦醒,盯著房梁看了一會,又蛄蛹半天,終於捨得從床上爬起來。
胸口涼涼的,低頭一看,裙子都快褪到腰上了。
他不忍直視地挪開目光,把被子蓋回身上,打開窗戶,朝外面喊道:「謝流淵,幫我把曬乾的衣服拿進來。」
半晌,謝流淵走進來,將衣服放在床邊,又從廚房裡端來野果粥,就連洗臉用的帕子以及漱口用的水都準備好了,讓他在這荒涼的村子裡,也能體驗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謝謝。」
商清時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拿衣服,在不經意間抬眸看了一眼謝流淵的臉,而後露出錯愕的神情來。
他唇角那處破了一塊皮,在如此完美無瑕的容顏上,這塊瑕疵格外的顯眼。
商清時皺了皺眉,問道:「你嘴怎麼了?」
謝流淵伸手,輕輕觸碰那塊破皮的地方。
還能是怎麼來的。
當然是被咬的。
那時他以為商清時醒了,嚇得準備以死謝罪,結果對方只輕飄飄翻了個身,繼續睡得香甜。
虛驚一場後的他連床也不敢再睡,坐在屋外,背靠土牆湊合了一夜。
謝流淵咳了咳,不動聲色地回應道:「師尊不必擔心,只是剛剛在外面摔了一跤而已。」
那他還挺厲害。
居然能摔成這樣。
心裡這麼想,商清時的語氣仍舊溫和如初:「那你以後走路時千萬小心些,別再摔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裳。」
待人走後,他才把這套被蹂躪得全是褶皺的裙子脫下來,換回男裝之後,渾身都舒坦了不少。
接著刷牙洗臉,默默喝完那碗野果粥,拿著空碗進了廚房。
謝流淵早就在那兒等著,見他作勢要洗碗,連忙攔住:「讓我來吧。」
沒等商清時說話,他便自顧自把碗搶過去,三下兩下就洗得乾乾淨淨,放入櫥櫃裡。
兩人一同出了廚房,那個編著麻花辮的小姑娘就在門口等著。
今日她提了個木箱,依舊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模樣,問:「你們要成親麼?」
她……她說什麼?
手比腦子反應快,商清時已經從她手裡接過那個木箱,打開來看了一眼。
那是兩套婚服,依舊是一男一女的款式,紅得像是要灼傷人的眼睛。
等小姑娘消失在了遠處,謝流淵不解道:「我不明白,她讓人換女裝,讓人放河燈,最後還要讓人成婚,究竟意欲何為?」
「或許是在重複以前阿箏和阿星做過的事,」商清時道:「但因為我們兩個都是男子,所以才要求換女裝,以此開啟劇情。」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你注意到村子中心那棵榕樹上懸掛的頭骨了麼?一半骨骼較厚,凹凸更多,是男性頭骨。另一半整體較圓,下顎較小,是女性頭骨。」
「所以那些路人說,從未有人進過秘境,是假消息?」謝流淵的瞳孔顫了顫:「樹上掛的頭骨,都是無意闖入秘境內,但沒有完成任務的人?」
「大概是這樣的,」商清時看向他:「運氣不好的話,咱倆也得掛樹上。」
明明是很嚴肅的場面,謝流淵忽然沒頭沒腦地說道:「那師尊掛我後面吧,我替您遮太陽。」
「……」
他還怪幽默的。
商清時隨手將木箱扔到椅子邊,謝流淵見狀問道:「師尊,不換衣服麼?」
「按這裡的習俗,成親應該都是在下午吧,現在還早呢,先找點別的事情做。」
「比如?」
「比如去看雲珩殺魔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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