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只能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到他身上。
不過他可不會真心實意地為謝流淵做事,他會回到魔界休養生息,養好傷後,帶著支持他的魔種,再度來找謝流淵的麻煩。
理想很美好。
可惜他怎麼也沒想到,謝流淵在聽到他說暫時沒辦法這句話的時候,眉頭稍稍皺起,隨後毫不猶豫地用手中的霜降劍劃斷了蘭卿的脖子。
鮮血噴涌,蘭卿錯愕地張著嘴,然而喉嚨已經斷裂,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不對。
怎麼會這樣?
這謝流淵為什麼不按常理出牌?
在那雙紫眸的注視下,謝流淵緩緩收好劍,不咸不淡道:「找不到辦法,那你就去死吧。」
尾音拉長,他忽而又勾起嘴角,露出惡劣的笑意:「哦,就算找到了辦法,你今日也得死。」
若蘭卿還能說話,那他一定要把謝流淵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罵個遍。
「不過在殺你之前,我想得到你身上的一樣東西。」謝流淵繼續說道,目光不緊不慢地從蘭卿臉上往下移,看著對方被血染紅的脖子。
他的目光這樣明目張胆,蘭卿知道,他想要他的內丹。
蘭卿開始質疑,血泉之所以選擇謝流淵,並不是因為冥渡的緣故,而是因為這個人足夠狠辣惡毒,簡直到了比魔種還要喪心病狂的地步。
反抗會死,被剖出內丹也會死,橫豎都是死。
蘭卿決定臨死反撲,引燃自身,讓謝流淵什麼也得不到。
這個念頭產生的同時,身體傳來異樣的感覺,他看見謝流淵的指尖凝聚出一抹血芒,輕輕放到他的額頭上。
這是……
魔咒!
血泉的擁有者,可以對任意魔種施加魔咒。
一旦魔咒入體,無論謝流淵要求蘭卿做什麼,蘭卿都只能夠照做。
蘭卿急得啊啊直叫,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慌亂地搖頭,手卻絲毫不受控制,徑直伸向脖子,從鮮血淋漓的口子中,取出了那顆半透明的內丹。
在魔咒的作用下,蘭卿甚至無法對內丹施加啟動禁制,這內丹無論誰拿過去都能直接用,不需要激活。
謝流淵接過那顆沾滿了血的內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蘭卿。
「多謝,我一定會銘記著你的恩情。」他笑:「你可以死了。」
蘭卿更加用力地搖頭,那雙精緻華貴的紫眸,再也沒有了半分輕蔑自傲的神情,有的只是懇求和敬畏。
他想讓謝流淵放過他。
他想說自己能做很多事,可以成為謝流淵最忠心的下屬,能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但被割斷的喉嚨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他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謝流淵。
謝流淵的視線卻輕飄飄從他身上掠過,毫不在意地轉過了身去,只給蘭卿留下一道孤寂淡漠的背影。
第228章
蘭卿如一條瀕死的魚般,拼命地掙扎兩下。
身體驟然炸開,血肉和衣裳碎布濺入塵土,死相簡直慘不忍睹。
謝流淵卻毫不在意,而是獻寶似的捧著那顆內丹,來到商清時的面前。
怕血污了商清時今日這身白衣裳,他還特意用袖子擦擦,之後才遞過去。
蘭卿的內丹替換了阿箏給的那顆內丹,商清時明顯感覺到許多空餘,足以將奉陽給的傳承珠吸收。
但現在顯然不是吸收的好時機,商清時環顧四周,大大小小的房屋被吞日巨蟒拍成廢墟,就連長生殿也沒有倖免於難,偏殿上的瓦被掀飛了一半。
正要開口,他注意到雲珩和明珠正用奇怪的目光盯著謝流淵看。
對了。
這才是現在最要緊的事。
「你把翅膀收收。」他對謝流淵說道。
謝流淵乖乖默念咒語,收好角和翅膀,周身血霧散盡。也沒有忘記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一根曬得乾巴巴的滌魂草,放在口中嚼了兩下,周身的魔氣霎時被掩藏得乾乾淨淨。
可雲珩和明珠還是雙雙盯著他瞧,要是眼神能殺人,謝流淵早被兩人盯成了篩子。
「不用這麼看著我,」謝流淵將手中的霜降劍遞過去:「覺得我不該活著,就殺了我吧。」
兩人不再盯著他,而是面面相覷,最終誰也沒有主動伸手接過那劍。
謝流淵倒是自顧自地往明珠身前遞了遞。
驚得她連連搖頭:「我一個音修,你就算給我劍,我也根本不會使呀。」
於是謝流淵又往雲珩的面前遞了遞。
雲珩把手背到身後去,垂下眼睫,長長嘆了口氣。
他自小就許下屠盡天下魔種的豪言壯語,但現在面對與他同生共死的師弟,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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