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一直下雨,想來也知道裡面是怎樣一副場景,恐怕是屋外下大雨,裡面下小雨。
一想到肖彥渾身是傷還得躺在這樣的環境,心裡恐怕早恨透她了。
沈佩珮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開門。」
沈佩珮自己都沒發覺她此時的聲音有些顫抖,引得小桃都朝她投射來了疑惑的目光。
隨著那婦人打開纏在門鎖上黑漆漆的粗鐵鏈,門板發出一聲嘶啞的悶哼,自覺朝里打開。
房間裡黑洞洞的,能聞見從裡面飄出的一股糞便夾雜著霉味的刺鼻氣息。
「點燈。」
沈佩珮直挺挺地站在門口,聲音冷得不像話。
她總算知道肖彥後來為什麼那麼恨沈佩珮了,現在都這樣對他,不敢想像他進國公府後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一想到劇情里肖彥後來折磨沈佩珮的那些手段,她就渾身發冷。
劣質的油燈被點燃,房間裡的味道變得更難聞了一些。
幸好油燈的味道雖然難聞,但光線夠亮,瞬間將屋內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角落用石頭和木板隨意搭建的床上,蜷縮著一個昏迷的男人,他的臉上髒兮兮的,有灰還有未乾的血。身上的白色中衣破破爛爛,全是斑駁的血跡。
這就是男二肖彥?
雖然眼下的情況與原書里的劇情看起來八九不離十,但為了不會認錯人,沈佩珮還是決定看看他身上有沒有沈家的那塊玉佩。
她走到床邊,蹲下身,伸手在他胸口衣襟處一通亂摸,最後在他左腰壓著的地方,摸到一塊硬物。
沈佩珮伸出食指輕輕挑開男人腰上的衣物,再次伸手緩緩探向他的左腰,小指勾住玉佩上的掛繩,稍一用力,便將它扯了出來。
就在通體潤白的觀音玉佩落在她手裡的一瞬間,一隻手忽地伸過來,掐住她的脖子,猛地將她壓在身下。
伴隨著「砰」地一聲,那張本就搖搖欲墜的木板床被撞斷,沈佩珮的後背硌在滿是碎刺的裂口,疼得哼都哼不出來。
她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被雨水砸得忽明忽暗的油燈下,那張原本就髒兮兮的臉變得更加模糊不清,唯有一雙生得極好的狐狸眼翻湧著暗潮般的怒意。
原文中曾經形容肖彥,是個清冷禁慾的長相,對女主以外的所有人都冷著張臉,所以原身才會越看他越氣,更加變本加厲。
可是
沈佩珮看著眼前這雙仿佛能勾魂攝魄的眼睛,怎麼都覺得和清冷禁慾幾個字沾不上邊。
被掐住的喉嚨讓沈佩珮沒法說話,她嘗試著掙扎了兩下,不僅沒用,那隻手的力道還加重了些。
「你要幹嘛,快放開我家小姐。」,小桃的尖叫從不遠處傳來。
下一秒,男人的脖頸上就被架了把寒光閃閃的長刀。
「放手。」侍衛的聲音沒有溫度,冷得如同手裡的刀。
男人微微一側頭,瞥了眼脖頸處寒光閃閃的刀,眼中的怒意瞬間平息,竟低低地笑起來。
「怎麼,還真想要你家小姐的命?」
他在笑什麼
意味不明的笑聲惹得沈佩珮的汗毛直立,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卻感到他冰涼的手指,擦過皮膚,摁在了頸動脈上,隨著動脈跳動的頻率收放著手上的力道。
猶如一條盤踞在她脖頸上不著急進食的毒蛇,所觸碰的每一寸皮膚,都會引起一陣戰慄。
「小姐!」
小桃再次被嚇得尖叫出聲,推開面前的侍衛沖了出來,「你究竟想怎麼樣?」
男人沒有回應,他的目光落在沈佩珮緊攥著的右手,眉頭微微皺起,似乎不太高興,語氣卻帶笑:「平白無故就拿人東西。」
「小姐,這不太好吧。」
也許是想聽沈佩珮會怎麼說,他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不少。
沈佩珮卻因為缺氧,腦子裡一片空白,脫口而出:「這又不是你的東西,」
只一瞬間,房間裡的空氣好似凝固了。
男人一言不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沈佩珮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頓時後背一陣發涼,只好又充滿求生欲地補了一句:「這玉佩是我家的東西。」
男人突然又笑起來,輕飄飄地開口:「是嗎?」
「小姐家,是哪家?」
第2章
認親和書里不一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查攝政王楚雲祁,結黨營私,排除異己,陷害忠良,大梁朝堂上下深受其害,無人敢言真話,政治清明蕩然無存。
……
故明昭帝特令罪臣楚雲祁於今日午時三刻,午門問斬。欽此!」
宣讀之人嗓音高高吊起,不陰不陽,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楚雲祁跪在午門前的空地,眼前是一大群不明所以的靜安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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