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肖宇凌踩著面前撒了一地的湯湯水水,舉著手裡的白布怒喝道:「誰這麼大膽子敢威脅本皇子?」
這時沈佩珮才看清,那張白布絹子上全是紅色的字,像是沾血寫上去的。
哪裡來的血?誰的血?
她飛快瞄了一眼身旁笑容清淺的少年,是他指使楚雲祁做的?
楚雲祁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頭看向她,沒什麼起伏地開口:「怎麼了?」
「沒什麼。」,沈佩珮勉強地朝他笑笑,「我只是擔心府上那個殺人魔又出來了。」
「殺人魔嗎?」,他輕輕地複述了一遍,笑得更燦爛了一些,「那阿姐覺得,這次他要對誰下手?」
沈佩珮攥緊了藏在袖子下的手,盡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足夠自然,「我不知道,我只是擔心你。」
說著,沈佩珮深呼了一口氣,情真意切地看著楚雲祁;「南之,我只有你這一個弟弟。」
誰曾想她這試圖刷好感的行為,登時讓楚雲祁墨色的眸子沉了下去,只是他表情沒什麼變化,沈佩珮絲毫沒有察覺。
不遠處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擾亂了兩人間詭異的氛圍。
沈佩珮抬頭一看,肖宇凌那條威風凜凜的金環蛇,如同破布一樣被丟到過道中央。
那條蛇死了。
它的頭不翼而飛,脖頸處的斷口因為撞擊濺了一地血。
這條蛇,他不是一直放在袖子裡嗎?誰這麼大能耐能在眾目睽睽下切斷它的脖子。
沈佩珮頓時覺得脊柱發涼,強裝鎮定地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試圖藉此給自己壯膽。
因為她現在無比確定,這就是楚雲祁的手筆,是那個不知藏在何處的陰暗怪物的手筆。
她不能讓他在這裡殺人。
這是她的任務。
她不確定一旦不能完成這個任務她是否會被抹殺。
幸好現在死的只是一條蛇,她還有機會。
「南之。」,她喝了酒臉頰紅撲撲的,輕輕喚了聲一旁的「肖彥」。
「怎麼?阿姐你又在擔心我了?」,少年仍舊是笑著,但是眼角眉梢藏了幾分不耐。
「不是,我是想說,我好像有點醉了。」,沈佩珮半眯著眼睛,往他身邊挪了挪,伸出因為酒精而變得滾燙的雙手,握住了楚雲祁冰涼的右手,「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第18章
接風宴(重修)不讓他離開
正廳內,為了避春寒點上的炭盆燃著上好的銀碳,屋子裡的空氣都暖烘烘的。
那毒蛇濺在過道地毯上的血腥味,也被這股暖意蒸騰,彌散在整個房間。
方才那杯酒喝的太急,沈佩珮又低估了這裡的酒精度數,這會腦子有些發懵。
為了纏著楚雲祁離開,她只好又湊近了些,攬著他的胳膊,幾乎是半個人靠在了他身上,「南之,送送我好不好?」
空氣里的血腥味混著少年身上的烏木香鑽入鼻腔,讓她原本就暈的腦袋更暈了,胃裡翻湧的感覺讓她的面色變得有幾分蒼白。
楚雲祁目光灼灼地看了眼對面的肖宇凌,伸手推開了沈佩珮,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向一旁的小桃,「小桃姑娘扶你回去不是更方便些嗎?」
「不行。」,沈佩珮猛地攥住了他的右手,把他的五根手指扣得緊緊的,「府里雖請了羅網保護,可是二皇子還是出了那樣的事,我……」
「我有些害怕。」
她喝了酒,體溫很高,身上的那股茉莉香愈發濃烈,他們之間的距離又近,楚雲祁根本避無可避。她的掌心也燙,像握著塊燃燒的碳,觸感卻輕柔軟滑,讓他想起這幾日總在半夜將他驚醒的夢。
「南之?」,沈佩珮見他繃著一張臉不回答,伸出空著的那隻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真想讓我送?」,他臉上沒了笑容,聲音也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沈佩珮的心卻突然顫了一下。
想起他今日按著她頸骨說的那些話,酒醒了大半。
可是如果真讓他在這呆下去,真出個什麼意外,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算了,賭一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賭了。
沈佩珮緊攥著他的手,又坐得近了一些,胳膊緊緊地貼著他的,腦袋虛靠在他肩上,柔聲道:「我只想讓你送。」
經過幾次死裡逃生的經驗,沈佩珮發現「肖彥」好像對她的親密接觸沒有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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