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好,月亮都看不到,黑漆漆的庭院只有她和楚雲祁兩個人。
都說月黑風高殺人夜,就算沈佩珮攥著楚雲祁的手有把握他現在不會動手,卻還是被這樣的氛圍弄得心顫。
好在她院子並不偏,從長廊出來,穿過庭院沒多久就到了。
走到月亮門邊,突然感覺被什麼用力拽了一下,後退了幾步。
「既然阿姐已經到了,我也該回去了。」,少年清潤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
沈佩珮的左手一空,暗道大事不好。
她把「肖彥」拖到自己這裡,就是打算留他一晚,好防止他出去殺人的。
這時她也顧不得害怕不害怕,一轉身就從身後抱住了楚雲祁。
沈佩珮滾燙的體溫貼上來的一瞬間,楚雲祁的大腦前所未有地空白了一秒,藏在袖子裡的冰絲一瞬間被抽出,幾乎是貼著那雙橫在他腰間的手。
要切掉嗎?
血液濺射的瞬間,也許他還能聽到她痛苦的哀嚎也不一定?
她是他最有趣的一件玩具。
可是這樣的話……
楚雲祁低頭看著那雙白皙如玉,纖長漂亮的手。指縫間又開始酥酥麻麻地癢起來。
如果切掉,他就再也不能和她牽手了。
想到這個,他忽然覺得有些遺憾,伴隨著非常細微「嗖」的一聲,冰絲縮進了袖子。
沈佩珮的臉貼著楚雲祁的後背,冷汗直流。她聽見了,聽見了那在噩夢裡殺了她不知道多少次的「嗖嗖」聲。
剛剛那一下,她差點死了嗎?
她的身體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頭抵在楚雲祁的後背,悶悶地開口:「我害怕。」
「怕什麼?」,楚雲祁問:「怕我?」
「不是。」
「我怕自己一個人呆在屋裡。」
楚雲祁:「小桃她?」
沈佩珮:「小桃也是女子,萬一真有個什麼意外,她也保護不了我。」
楚雲祁沒說話,半響後,他突然低低地笑出聲,「你的意思是,想讓我保護你?」
「是。」
聽到她的回答,楚雲祁又不說話了。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修行詭術會讓人行為失常,一旦控制不好,走火入魔就會成為徹頭徹尾的瘋子。所以對於肖彥,百曉生也只是讓他替他剷除隱患,出謀劃策罷了,從不要求要他保護。
他只是天生為肖彥培養的一把刀,只是這把刀不太受控而已。
世人皆聞詭色變,更不要說讓修行詭術之人貼身保護。
楚雲祁垂下眼帘,看著腰上那雙緊抱不放的手。
府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飛頭案,連沈子川都開始往詭術的方向查。
而沈佩珮……
她是真的蠢,還是在裝?
第19章
接風宴(重修)殺了她吧
楚雲祁沉默了半響,忽然輕笑了一聲,冰涼的手指敷上沈佩珮的手腕,「既然阿姐想要我留下」,他頓了一頓,「那我自然是要留下的。」
沈佩珮鬆了口氣。
只要今晚能拖住他,那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外面風大。」,她鬆開楚雲祁,又連忙牽起他的手,「我們還是進屋吧。」
一陣夜風颳過,將楚雲祁的頭髮吹起,糊了沈佩珮滿臉,他轉過身來,幽幽地注視著她,笑了。
「好」
初春的天氣變化快,雨水多。
沈佩珮和楚雲祁剛走到房檐下還沒進屋,天邊就划過一道閃電,過了幾秒,雷聲響起,暴雨也隨之而來。
那雨下得很猛,「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活生生在灰色的石板上砸起一層白霧。
沈佩珮回頭一看,只見整個天都黑透了,風颳得房檐上的風燈忽明忽滅,很有恐怖片的氛圍。
沈佩珮忽地打了個寒戰,飛快把楚雲祁拉進屋,然後死死關緊了門。
「阿姐害怕的東西還真不少。」,楚雲祁淡淡地開口,語氣不知是笑還是嘲諷,「怕蛇,怕人,還怕打雷下雨。」
此時,兩人的手已經鬆開,沈佩珮雙手扶門,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是啊,我什麼都怕,所以你今晚能一直陪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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