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珮下得身心疲憊,順手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大口,苦得差點全噴出來。
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掉,她鼓著腮正想辦法,楚雲祁卻又笑了,「怎麼?輸了的懲罰是假扮蛤ma?」
沈佩珮白了他一眼,強忍著苦澀把茶水咽了下去,「對,就是誰輸了誰假扮ha蟆。」
她怒而扯出一張新的棋盤,「這次你先下。」
聞言,楚雲祁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提筆隨意在靠近他的那頭畫了個叉。
這次沈佩珮真是恨不得全身心都撲到棋盤上,眼睛都沒眨,真就能和楚雲祁下得有來有回。
忽然,一陣狂風吹得門板「框框」響,院子裡什麼倒了,發出「咚」的巨響。
楚雲祁看了眼窗戶,不小心下錯了地方,沈佩珮抓住機會成功拿下一局。
「願賭服輸。」,沈佩珮臉上樂開了花,「到你扮蛤ma了。」
楚雲祁皺了皺眉,坐著沒起身。
沈佩珮怕他耍賴,連忙拿起桌上的空杯倒了一杯遞到他面前,「不可以耍賴。」
楚雲祁抬頭看了她一眼,戲謔地勾起嘴角,伸手接過濃茶,可接過後他並沒有馬上喝,只是皺眉看著杯子裡的茶水。
「怎麼?」,沈佩珮眉毛一挑,腰一插,「怕苦?」
「怕苦,可以換個懲罰方式,比如……」
「這茶水裡有蟲。」楚雲祁幽幽地說道。
「那有什麼關……」,沈佩珮臉色一變,「等等,你說有什麼?」
「有蟲。」,楚雲祁將手中的茶盞舉起,示意她來看。
擦,不會吧?
怎麼可能有蟲,她剛剛一個人喝了好多,那豈不是有可能連蟲都喝進去了?
眾所周知,在蘋果里吃出半隻蟲比吃出一隻恐怖。
半壺茶里的蟲,當然也比滿壺茶里的蟲恐怖,誰知道有沒有進肚子?
沈佩珮頓時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
她忍著噁心,湊到那杯子前,除了茶水以外卻什麼都沒看到。
她以為是光線不好,眯著眼又湊近了一些,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正想抬頭問問怎麼回事,卻感覺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腦袋也暈乎乎的。
這時一雙冰涼的手搭上肩膀,帶著她往後倒,然後撞進個帶著烏木香的懷抱,她被整個打橫抱起。
少年清潤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阿姐,不早了,該歇息了。」
可這會她雖渾身發軟,卻還記得自己的任務。
楚雲祁將沈佩珮放在床上,正起身欲走,卻發現沈佩珮拽著他領口的衣服不放。
他拉著衣領的另一頭用力拽了拽,卻發現她即使中了渙魂散,還是將他的衣領攥得死緊。
她就那麼怕?
楚雲祁的眉頭壓下,眼睛稍稍眯起,總覺得這女人沒有那麼簡單。
殺了她罷,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忽然,天邊划過一道閃電,將屋裡的一切照得慘白,楚雲祁背著光,黑漆漆的看不見臉。
一陣驚雷炸開,沈佩珮的房門打開,房檐上的一排風燈盡數熄滅,黑暗中走出來了個人。
黑色猙獰地鬼面遮去了楚雲祁的半張臉,他穿著夜行服,手臂上搭著件染血的白色錦袍。
面具後,一雙空洞的眼眸沉沉地看向燈火通明的院子另一頭,消失在雨夜。
第20章
接風宴(重修)重來一遍又如何?……
肖宇凌本就身弱,小時候是放到靜安城外南山寺長到12歲才接回來的。
如今他養在身上鎮命格的蛇死了,兇手還給他寫了封血書,是犯大忌諱的事。
偏他這人較真,愛鑽牛角尖。
出了這事,賓客也都差不多散了,沈子川讓肖宇凌先回府休息,他不聽,硬是要留到最後聽搜尋結果。
外面的雨下得翻山倒海,沈家書房點著盞取自鮫人油的長明燈,兩個人面色凝重地坐在裡面。
沈子川坐在書桌前,捧著塊白絹,上面寫著「莫離」二字,寫字用的血已經乾涸,變成黑乎乎的棕紅色,散發著淡淡的腥氣。
肖宇凌坐在桌子右側,臉色不太好,目光卻一直黏在那兩字上。
「莫離」
是肖宇凌幼時養在南山寺時的法號,取的是「莫失莫離」的意思,希望他能身體康健,常伴父母。
自南山寺回來後的這十四年,肖宇凌就沒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沒想到再被提起,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莫非這幕後之人是他在南山寺的舊人?
肖宇凌皺起眉——不對,南山寺那群和尚整日只知吃齋念佛,不可能有人有這樣的本事。
出了南山寺,就只有皇帝和皇貴妃的人知道他這個法號,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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