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她裝作心疼地走上前,「讓大師替你看看,他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
老和尚聞言走上前,皺眉嘆了口氣,低聲念了句「阿彌陀佛」,轉身對沈佩珮道:「令弟看起來很嚴重,要貧僧親自把一把脈才知曉真實情況。」
什麼鬼,把脈?
那楚雲祁是不是裝的,他不就一眼看出來了嗎?
沈佩珮心如搗鼓,但面上還保持著裝模作樣的擔憂,「可南之這樣,只怕會傷到大師。」
老和尚嗤笑一聲,「沈小姐這話,究竟是擔心我受傷,還是擔心旁的什麼?」
見這老和尚無論如何都要確認她有沒有下藥,沈佩珮只好後退一步,讓他檢查。
若是「肖彥」真有本事讓他發現不了什麼還好,若是真讓他發現了……
沈佩珮抬頭看向房梁,希望楚雲祁現在還守在「肖彥」身邊,但上面空空如也,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如果沒有……
她又瞥了眼牆邊的花瓶,那就只能親手送這個和尚上西天了。
第44章
涼州水患(重修)斷魂散
見老和尚越走越近,楚雲祁臉上的驚懼更甚,瑟縮著後退,嗓子裡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吼。
老和尚卻面色不改,先走到右邊那家丁旁邊,他枯槁的手掌鉗住楚雲祁腕骨的瞬間,骨骼錯位的脆響驚得檐下雀鳥振翅而飛。
少年喉嚨里滾出困獸般的嗚咽,冷汗浸透的額發貼在煞白的臉上。
老和尚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伸手搭在楚雲祁腕內,完全不受他淒聲哀嚎的影響,皺眉仔細聽著他的脈象。
然後又聽「咔咔」兩聲,楚雲祁方才被卸掉的那隻胳膊又被他接了回去,疼得楚雲祁哀嚎不斷。
老和尚恍若未聞,表情平淡地走到另一頭,又是同樣的操作,卸掉楚雲祁的胳膊診脈,聽完又接回去。
沈佩珮盯著老僧繡著金線的袈裟下擺。那抹刺目的明黃隨著診脈動作微微晃動,像條盤踞的毒蛇吐著信子。
當第四次聽到骨骼的脆響時,她下意識蜷起了指尖。
按肖彥這種記仇的性格來說,恐怕這和尚今日能活著走出去,日後也得不到什麼善終。
看完楚雲祁的脈象,老和尚緊皺的眉頭舒展不少,長長地嘆了口氣,「沈公子這不算什麼大毛病,只要按照之前給沈小姐的方子吃下去,必定藥到病除。」
「沈小姐還真是個守信之人啊。」
說著,他捋了捋全白的鬍子,呵呵一笑,從懷裡摸出一塊碧玉的環形雕龍玉佩遞給沈佩珮,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悄聲道:「殿下也是守信之人,還請沈小姐放心,半月後,他定會帶著聘禮親自上門。」
沈佩珮壓下心裡的嫌棄,眼神激動地點點頭,回頭喊了聲「小桃,快拿些香火錢來。」
老和尚連忙搖頭拒絕,「沈小姐,這可使不得。」
沈佩珮接過小桃拿來的一袋金瓜子,抓了一大把塞到老和尚手裡,欣喜道:「誒,大師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還帶來這麼個好消息,果真是我佛慈悲,這些香火錢您就收下吧。」
「這……」,老和尚垂眼看了眼手上的金瓜子,沉默片刻後,收攏了手指,「那就多謝沈小姐了。」
靜虛出了國公府,朝出城的方向沒走兩步,一個轉身便沒了人影。
陽光照不到的小巷內,一輛沒有牌匾也沒任何身份標識的馬車停在路旁,身穿明黃僧袍的和尚輕敲了兩下車廂後,十分自然熟練地爬上馬車。
車簾掀開,裡面坐著位清風霽月的白衣美少年。
老和尚看到他,輕笑出聲,「穆小公子料事如神,那沈家的女
兒真為了當太子妃給肖彥下了毒,我告訴她殿下半月後會上門提親,她高興得給了我一大把金瓜子。」
穆月沒搭話,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周圍透出隱隱地烏青,只默默地從懷裡掏出了個黃色信封遞給靜虛和尚。
見此情形,靜虛瞬間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剛接過信封,便看到上面一個刺眼的血紅指印。
他緊抿著嘴唇,抽出裡面的信紙,只見信紙也被血浸透大半,染色的信紙上只有匆忙潦草的幾個字:遇匪,貨已被劫。
「這是……」,老和尚看向穆月,那雙蒼老混濁的眸子裡全是不可置信。
「填補賑災糧的黃銅被人半路劫了」,穆月長長嘆了口氣,捏著眉心道:「我當時就說過,不要動賑災糧不要動賑災糧,你們怎麼就不聽我的。」
老和尚心虛地瞥了眼身上的新袈裟,清了清嗓子道:「之前老皇帝疑心殿下查得嚴,銅礦已有數月沒有出貨,可南山寺地下那大幾萬人還要吃飯開銷,不動賑災糧,先被反的恐怕就是太子殿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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