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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石海總是教育她說不可以直直地盯著長輩,這樣不禮貌。

於是所有長輩變成了一個個輩分名詞構成的,她不能直視的平面生物,連帶著母親一起,他們永遠都是一個樣子,眉毛下面是眼睛,然後是鼻子嘴巴,同樣的五官組成了不同的樣子,平面的人是沒有肌膚紋理的。

直到林仰星在尤梅的眼角發現了一塊淺褐色的斑點。

那塊斑點像是在林仰星眼裡燙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然後就看見尤梅轉過頭,凌厲的眉毛擰著。

「還不吃快一點,上學要遲到了。」說完她開始收拾自己的餐盤,「看你吃飯我比你都著急。」

斑點跟著尤梅一起不見了,林仰星收回視線,繼續嚼著嘴裡難嚼的包子。

扁平的人物紙片從那塊斑點開始燃燒,越演越烈,林仰星看見的是她那張藏在灰燼後,皮膚不再細膩的臉。

——

「祁牧野,待會兒老位置,打幾輪就去食堂吃飯,聽說那邊新上了榴槤芝士條,試試?」

張哲宇和往常一樣,繞到祁牧野背後,企圖給他來個鎖喉。

他們班上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高中的體育管得不嚴,除了每年定期的體測以及體育老師莫名生病之外,其他課時基本是自由活動。

籃球場靠近初中部的食堂,那邊的伙食好但離高中部有些距離,高中部的學生要想要吃到那邊食堂的飯也就只能輪到體育課的時候才會趁著提前下課去搶。

祁牧野原本趴在課桌上小憩,他左耳剛打了耳洞,這幾天晚上都睡不安穩,一側身就疼,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傷口就會滲血,早上起來一枕頭的血跡。

張哲宇展開雙臂,像個樹懶一樣,把祁牧野當成樹幹,張牙舞爪地抱了上去。

「嘶——」

祁牧野瞬間清醒,原本他的腦袋側著,右耳貼在右大臂上,左手虛虛地捂著打了耳洞的那隻耳朵,結果被張哲宇這麼一壓,掌心直接摁了上去,硬是把他疼醒了。

「你活膩歪了?」

他一邊抽著氣,一邊輕輕扯著自己的耳骨。

「臥——槽——這什麼?你打耳洞了?這麼騷?」

張哲宇誇張地張著嘴,扒在祁牧野身後好奇地去看他耳朵上穿著的那枚耳釘。

這一聲吼來了不少人,他們像找到蜜糖的螞蟻,密密麻麻地從四周包圍過來。

他們這個年紀雖然叛逆,但大多數時候也就暗戳戳地來,但也鮮少有人敢明目張胆挑戰校規的,他們又桀驁,又乖訓。

看看,看看,這就是祁牧野!永遠在打響反抗第一槍的路上作死。

那家首飾店別在耳洞槍上的耳釘是偏女性化的款式,釘頭嵌著一枚塑料鑽石,釘身通體銀色,在太陽下還會反射出五彩斑斕的碎光。

張哲宇這下連榴槤芝士條都忘了,抬手就想去撥那顆璀璨塑料。

「款式還挺花啊,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啊,有點紅了。」

「欠不欠呢?「祁牧野臉色有些差,一把揮開張哲宇做亂的手,「耳洞和你有關嗎?」

「無關,無關。」張哲宇打著哈哈,將手抽回來,背在身後,「不過怎麼突然想起來打耳洞了?之前和你提起的時候你不是一臉不屑,說這輩子……哎你幹嘛!」

張哲宇說到一半就被祁牧野捂住了嘴,他嗚嗚掙扎著,想揮手又怕再一次打到這少爺脆弱的耳朵。

祁牧野一手繞過張哲宇的腦袋捂住他的嘴,抽空瞥了一眼前座,林仰星正抱著一疊草稿紙在演算數學試卷的最後一道大題,她一進入狀態就兩耳不聞窗外事,絲毫沒有受他們的干擾。

「就你話多,想打就打了。」

「痛嗎?我聽我姐說她打耳洞可折磨了,以為打了就完事,結果傷口一碰就發炎,一發炎就流膿流血,那些之前買來的漂亮耳釘都用不上,得買純金純銀的耳釘養著,嬌氣得很。」

祁牧野:「……能別說了嗎?」

他好不容易過的心裡那一關,哄著自己才去打的,怎麼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真賤呢!

臨要走之前張哲宇才想起來找祁牧野的初衷,於是又問了一遍:「哦對了,打球?然後榴槤芝士條?」

「不去。」

祁牧野重新坐回位置上,頂著一顆紅腫充血的耳垂,耷拉著眼皮神色不悅。

「最近真轉性了?耳洞打得球打不得?你打算待字閨中當姑娘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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