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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仰星不大理解這種行為,她看著也無聊,無意識哼著歌,踩著地上的落葉當跳格子玩。

那天在吳三胖店裡拿回來的唱片她聽過那麼兩三次,沒覺得自己的氣質和《青花瓷》搭,反而是同專輯的另一首,初聽沒有印象,可專輯放到了最後,她下意識就能哼出那首歌的調子。

她對應著歌曲順序去找那首歌的名字,名字叫《蒲公英的約定》。

唱的什麼?好像是什麼「午睡擦擦窗外蟬的身影……」。

周杰倫唱歌就是這樣,聽不清咬字,她來回聽了好幾遍,哼哼哈哈的也沒能記住一句詞。

直到踩完了路邊最後一片落葉,林仰星才恢復正常的走路節奏,變成了一隻溫溫吞吞的蝸牛,她一邊走著,一邊和祁牧野說了上午的原定計劃。

末了還恨鐵不成鋼地加了一句。

「哎其實承認一下在曖昧也不是那麼嚴重,又不是早戀,至少不會通報批評,承認一下頂多就是找家長,老師不會揪著不放,為什麼一定要承認耳洞呢……」

祁牧野原本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踩葉子,然後把個別踩碎的殘渣用腳掃進路邊上的牙子縫裡,倒也不是怕麻煩第二天的值日生,只是單純想這麼做。

聽到林仰星說話的聲音了他才抬頭,擰著眉覷了一眼走在自己前邊的女孩。

所以中午生氣並不是因為自己被誤會和自己早戀?甚至她還覺得承認了曖昧這件事更好?

那她在生氣什麼?

「為什麼要承認莫須有的事情?事實就是你,在幫我,上藥。」

他一字一頓,強調了一遍「事實」。

「唔……」林仰星思索了一會兒,道理也是這麼一個道理,「但是這樣的話你就不用被通報批評了呀,到時候還得處理掉這個耳洞,會很麻煩。」

她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她是真心覺得,處理掉這個耳洞這件事很麻煩。

孔都已經穿了,還能怎麼處理?總不能像挖了個土坑再原封不動地將挖出來的土重新填回去,這可是肉呀!

祁牧野笑了,「所以就說謊說我倆有意思?」

林仰星在說謊方面並沒有特別高的道德感,所以祁牧野威懾不了她。

雖然尤梅女士管教得很嚴,從她屁點大就開始教育說謊是不對的,但人學會說謊也就一瞬間的事,而謊言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也不是真有意思,就是一說辭,咱倆什麼關係呀,這不能說明什麼。」

又來了又來了。

還是那句「咱倆什麼關係呀。」

祁牧野好像對從林仰星口中說出的這句話產生了創傷後遺症,生怕她下一秒又蹦出那句:

「你,是睡我對門的兄弟。」

他冷哼了一聲,打下了垂落在額前的一根枝葉,「你知道誰舉報的我麼?」

林仰星搖頭。

「就隔壁班靠窗坐的那竹竿精,北寧考過來的,他中午過來找我,說……」他停頓了一會兒,下意識瞟了一眼林仰星,然後才接著往下講。

「說他都看見我中午幹了什麼,問我校花的滋味爽麼?」

林仰星皺眉,她不喜歡聽男生說這些話,雖然說的不是自己,但她下意識產生了被冒犯的心理牴觸。

「他還以為中午回來的是夏西語呢,被他爹我愛的教育了一下,結果人轉頭就舉報給了老師,哎,給這種人當爹我都覺得晦氣。」

「所以……」

他下了結論。

「承認曖昧難道是什麼好事嗎?我不想別人這麼編排你……我們。」

「男生之間……私下都會這樣嗎?」

祁牧野偏著腦袋看她,「要我說真話假話?」

他沒等林仰星反應,自己說了下去。

「真話假話都一樣,私下很多人都會說,打球的時候說,睡覺的時候說,上廁所扶著把都愛說……有時候覺得挺沒勁的。」

他有一年夏天被送去鄉下參加了一場夏令營,大通鋪,十幾二十個男生睡一間房,都愛鬧騰,晚上一斷電就開始扯天談

地。

他們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對事物的看法獨到且通透,明明才屁大點年紀,就裝著一副老成的樣子,他們聊所謂的國家大事,聊自己生平戰績,最後總是會把話題扯到:

「你覺得我們班哪個女生最漂亮?」

然後開始所謂的選美,他們將幾個名字拉出來,從頭評價到腳,最後來一句「就是太兇了,我不喜歡。」

祁牧野當時在打遊戲,聞言只是輕嗤了一聲,「誰稀罕你喜歡了?」

第二天他就打包了自己所有的東西,在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將行李往夏令營學校大門外一丟,自己走到大巴車站,買票回了家。

裡面都是一群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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