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賓的眉頭蹙了起來,嘴上卻還是不耐煩道:「說不定是初來乍到出門閒逛,人家有手有腳的,還能拘著人家不成!」
「可是……您收在櫃裡的銀子,還……還有柳姑娘的簪子、鐲子、各種首飾也不見了!」
「怎麼不早說!」謝三賓拍榻而起,連外袍也顧不得了,躋拉著鞋推門而出。
謝三賓和衙門中的官員相熟,在他急火火地一番盤問之下,不多時便拼湊出了昨夜「人財兩失」的全過程。
謝三賓也顧不得自己人老體衰,跟著昨夜裡值更的巡邏隊一路尋到了二人身影消失之處。
「謝老爺,當時我們跟到這個胡同口,人就跟丟了,找了大半夜也沒再尋著。」領隊的捕頭壓下反上來的酒嗝,帶著討好的笑回道。
「這是個死胡同,人還能長了翅膀飛了!」陪同的縣令佯裝怒火,大聲訓斥道。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謝三賓寬容地一揚手:「誒,慢慢尋來便是。」說完,自己則背著手在胡同中轉了起來。
他不是不想大張旗鼓地找人,只是這消失之處他實在有些忌憚。這條胡同在寧波府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乃是那陸宇家的老宅。那陸宇火鼎可不是好相與的,家裡蓄養的俠客打手有上百人之多,再加上他前一日,剛剛推脫了陸宇火鼎和華夏的請求,此時更不敢自己送上門去。
謝三賓看著那棟比自己的寄園還要高出些許的外牆,不無惡毒地想道:想你陸宇世家頗為自己的姓氏自傲,現如今不也只是這姓氏裝點門面了嗎?高牆之中,幾多寒酸,怕也只有你陸宇火鼎自己清楚。想來,那兩個小賊從我的宅院中逃走,自是看不上你這處徒有其表的老宅子了。
他一邊想,一邊用蒼老的手撫摸著那同樣蒼老的圍牆,手指自上而下緩緩摩挲著,目光也隨之向下。突然,謝三賓的手停住了。
第15章
甬上狂生(八)你把我的事當大事,我……
只見爬滿青苔的潮濕牆體上有一處清晰的指痕,謝三賓將自己的手緩緩放了上去,那指痕瘦小,明顯屬於一個未長成的孩子。而順著那處指痕向下,在密實茂盛的蒿草遮隱處,一個半圓形的狗洞隱約顯現。
一絲帶著恨意的冷笑漫上嘴角,在謝三賓德高望重的面容之上呈現出詭異的違和感。
「程縣令,謝某知道那兩個小賊去了哪裡了。」
縣令一怔,趕緊討好作揖道:「謝公儘管明示,下官這就帶人去將那二賊擒來,以抒謝公之怒氣!」
謝三賓捋了捋鬍子,呵呵笑了起來:「不必,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
夏天的日頭起得早,趙明州亦隨著東方逐漸亮起的天光爬下床來,在院中尋了個僻靜的角落練起了拳。
在穿越之初,由於時空的巨大改變和心神的震盪,她有半個月的時間放棄了自己前世日日練拳的習慣。在這一路南逃的過程中,曾經為了養家餬口練習的拳法,到如今竟成了安身立命之本,趙明州便又將這拳不離手的習慣拾了起來。
這個時代,沒有她用慣了的速度球和沙袋,趙明州只得尋了一棵粗枝大葉的梧桐樹,在手上纏了些碎布做好防護,便對著三人合抱粗細的樹幹練了起來。「砰砰」的悶響聲不絕於耳,揮擊、閃躲、下潛、防護,面前的樹幹成為假想中的敵人,趙明州打得痛快,一套拳下來已是大汗淋漓。
趙明州用手撐著樹幹,任由汗水順著下頜滴落在地上,甚至還有餘力調整了一下角度,讓汗珠兒聚集成一個小小的水窪,堅實修長的小麥色胳臂下,似乎有無盡
蓬勃的生命力在汩汩地跳躍著。
「無怪乎阿州兄弟能帶著幼弟,單槍匹馬闖出揚州城了。」身後,響起男子由衷的讚嘆聲:「這一套拳打下來,當真虎虎生風。」
趙明州轉過身,正撞上華夏暢快坦誠的笑容。
「隨便打打。」趙明州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若我們漢人都能像阿州兄弟這般『隨便打打』,蠻夷胡虜又怎敢相欺呢?阿州兄弟,若我們此番事成,可否請你將這一套拳法點撥一二,再由陸宇家的拳師俠客廣授百姓,以期關鍵時刻,普通百姓亦能有機會自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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