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般強忍笑意,問道:「紀道長,你的意思就是,我和阿姐出現的時候,天上的星象都有變化,所以我們回家的辦法也隱喻其中嗎?」
紀春山點了點頭。
「可是,你說我們的名字也有預兆,是什麼意思?」般般捏著下巴思索道。
「趙姑娘,喚做明州,而寧波府在洪武初年恰恰就叫做明州府。而般般二字,乃是取麒麟之意。」
「麒麟……」趙明州輕聲重複了一句,對於這個寓意她似乎有些印象,父親給般般起名字的時候,好像的確說過般般就是麒麟的意思。
紀春山站起身,緩步走到二人身前,倏地抬手,出指如電,輕輕點在般般的額頭:「麒麟乃聖王嘉瑞,王者至仁方出。也就是說,般般降世,本就是為了輔佐小王爺行天下王道。也許,小王爺榮登大寶之時,便是你們姐妹二人歸返之日。」
「嘖——」趙明州輕輕咂巴了一下嘴:「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姐妹倆巴巴兒來這兒,就是為了讓你的小王爺當皇帝?我怎麼聽在耳朵里這麼不舒坦呢?」
尾音危險地揚起,趙明州微微前傾身子,注視著堂下的紀春山:「我想,你想錯了一點,這天底下誰當皇帝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只想要帶我妹妹回家。當然,現在又多了一條,我要保證我的人安全。都是一幫封建主義殘餘,跟我這兒論什麼王道!」
紀春山並沒有理解趙明州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他只是彎起眉眼,狹長地睫毛垂落下來,形成一個挑釁的弧度:「就像趙姑娘自己說的,既想保護般般,又想保護手下人的唯一辦法,除了讓小王爺當上皇帝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途徑嗎?」
「你威脅我!?」趙明州笑著站了起來。
般般嚇出了一頭汗,一個箭步攔在紀春山和趙明州之間,不斷地揮舞著手臂,陪笑道:「坐下聊坐下聊,站著多累啊!」
紀春山垂眸看了一眼般般,狐狸般的笑容收斂了些,一拱手道:「那貧道先行退下,二位姑娘自己斟酌吧!」
見紀春山頭也不回地走了,趙明州也泄了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阿姐……」般般小心翼翼地晃了晃趙明州的胳膊。
趙明州輕輕嘆了一口氣:「其實,他說得也沒錯,我們的確沒有其他的辦法。我成立隊伍的時候,除了源自那一腔的憤怒,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用我自己的力量保護你,保護你……不也就是保護朱由榔嗎?」
「可是,當這最單純的想法,被那白毛兒那麼功利地表達出來的時候,我就是聽著不舒服。還王道呢,我呸,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華夏說得一點兒錯也沒有。」
般般沒有聽清自家阿姐喃喃念出的名字,只是柔聲勸慰道:「阿姐,其實就算我不幫忙,小王爺登基的時間也不遠了。無論紀道長說得對或者不對,我們等等看,好嗎?」
趙明州揉了揉般般的腦袋,無奈笑道:「也只能等了。」
***
是夜,冥想庭院。
般般今天說的話,是她穿越以來最多的一次。整個白天,她都跟在趙明州屁股後面說個沒完。到了夜裡,她又開始詳細給朱由榔講述他錯過的故事。當然,般般有意隱去了自家阿姐與紀春山的齟齬。
「小王爺,我跟你說,我家阿姐厲害慘了,她給我講得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我編都編不出來!」
朱由榔坐在樹下,微微仰起頭,看著面前的女孩兒手舞足蹈地再現著趙明州的英姿,露出淺淡的笑容。
他從來沒有見過女孩兒這麼興奮過,趙明州的到來就仿佛那一點火星,燃亮了整個草原。女孩兒的眸子閃著光,隨著故事的跌宕起伏時而眉開眼笑,時而淚水盈眶。
「我阿姐說了,她的隊伍來了,絕對不會跟別人一樣從老百姓手裡搶糧食,她們會自己織布,自己種糧,自己打獵,就是再不濟,還能從敵人手裡面搶!她們會給肇慶加固城牆,修廁所,建食堂,為以後守城做準備。」
「小王爺,你說我阿姐棒不棒!」
朱由榔笑著頷首:「你的阿姊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優秀的女子。」
「是不是!」得到了朱由榔確定的答覆,般般更是喜形於色,「還是小王爺會誇人,不像那個臭……」
般般下意識地捂住了嘴,掩飾地打了個哈欠。
「小王爺,我困了。」
朱由榔聞言站起身,陪著般般走到病房的門口,輕聲道:「也該早些休息了。你房間的門被我撞壞了,我研究了許久也沒找到將它重新合攏的方法,我便將它掩在這裡,尚能擋住些許。」
般般轉過頭,看著朱由榔滿懷歉意的溫柔面容,揮了揮手道:「小王爺,你哪兒都好,就是太客氣。晚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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