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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手臂舉了起來,他們挺起胸膛,用儘自己全部的力氣:「明州軍!」

李成棟站在趙明州的近旁,正對著一大群歡欣雀躍的士兵。不知為何,他們臉上洋溢的笑意,他們眼底明亮的光芒刺中了他,他也不由得抬起手,和著他們的節奏,輕輕拍了起來。

「明州軍……」他低語道。

大戰在即,這些最為底層的官兵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恐懼,這一刻他知道,真正該恐懼的人是誰了。

***

多鐸盯著地上氣息全無的男子,用腳尖踢開了他松松帶著的頭盔。頭盔在地上滴溜溜滾了數圈,沾滿了清晨濕潤的泥土。

銀白的髮絲垂落下來,在蒼白的皮膚上勾勒出柔順的曲線。多鐸凝視著那張並不

熟悉的年輕面容,露出一絲獰笑:「哼,替死鬼!」

他蹲下身,揪起一縷白髮,手起刀落,柔軟的髮絲便垂落在粗糲的手指間。他抬頭,看向南方:「到你了,趙明州。」

第74章

迎戰多鐸(一)哎喲,不好意思,我忘……

永曆元年,深冬,多鐸大軍兵臨城下。

被眾將領簇擁在中心的趙明州,居高臨下望著那個傳說中的征南大將軍。多鐸比她想像中年輕,扁平的面容之上張揚著一雙肆無忌憚的細長眼睛,眼尾上揚,如同雨燕的翅膀。與此同時,多鐸也在冷冷地打量著她。

他的第一眼,並沒有像尋常男子一樣,落在趙明州姿容平平的臉上,而是饒有興致地打量她山貓一般矯捷的身姿。他一揚馬鞭,囂狂道:「你就是趙明州?」

城樓上的女子回應得中氣十足:「那看來你就是多鐸了。」

大軍如潮水般,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在趙明州念出多鐸名字的瞬間,那鐵黑色的潮水靜止了半晌,待多鐸放聲大笑之後方恢復如常。

「哈哈哈哈哈哈哈,久仰久仰。」多鐸學著漢人的樣子,向趙明州拱了拱手。

趙明州冷冷一笑:「看來你的漢語學得還是不怎麼樣,照貓畫虎罷了。你我二人的關係,不該用久仰,而應該用『冤家路窄』,或者——不共戴天!」

趙明州的話音如同深冬的夜空陡然響起的雷聲,城樓上守備的將領們齊齊揮戈相擊,發出憤怒而磅礴的吶喊。

無畏無懼,不驕不躁,當真是威武之師。

饒是多鐸也不由得心中暗喝一聲彩,遠離家鄉,南下這般久,到底是遇到了有些挑戰性的對手。

多鐸歪著頭,扯動被寒風吹裂的嘴角,細細的血絲從嘴唇上滲了出來,他用舌頭舔了,似乎在品嘗那淺淡的血腥味兒。

「趙將軍,倒是牙尖嘴利。只可惜,手下的人卻是不頂事兒的。」

他隨意的探手向懷中一摸,拿出一縷用紅繩束起的白髮,向著趙明州的方向晃了晃:「趙將軍可識得這個?」

多鐸唯恐趙明州看不清,抻長了身子,在馬上炫耀般地四下展示著:「這縷白髮是從一位道長的頭上剪下來的,那位道長在你們這兒應該是大薩滿的地位,據說——」他拖長了尾音,「和趙將軍關係匪淺。」

見趙明州沉默不語,多鐸誇張地笑了起來:「趙將軍該不會把這位道長忘了吧?難為他扮作唐王的樣子,引開了追兵,被我一箭結果了性命。」

多鐸能清晰地聽到城樓上傳來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他甚為得意,可目光落到趙明州略帶譏諷的臉上時,卻又蹙起了眉頭。

「多鐸,我看你不光是漢語沒學好,這腦子也不太頂用。隨便揪兩根頭髮,就說是紀道長的?我哪知道你這幾根白毛是從你爹頭上揪下來的,還是馬屁股上揪下來的?」

趙明州也學著多鐸的樣子,格外誇張地一掩嘴:「哎喲,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爹死了。」

城樓上哄堂大笑,有幾個守備士兵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兒從城樓上張下去。羅明受趕緊一手一個扯住,待他們笑完了,又氣沖沖地挨個兒在他們屁股上踢了一腳。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此刻齊齊倒抽一口冷氣的變成了多鐸的大軍。

多鐸更是勃然變色,將那縷白髮狠狠擲在地上,怒吼道:「好個裝腔作勢,那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趙明州,我念你是個女子,國中無男子方披甲上陣,我給你一日時間考慮。」

「明日此時,若朱由榔還不束手就降,莫怪我替天罰之!」

如潮的大軍驟然退去,在城外凍得硬邦邦的土地上,留下了淺淡的腳印與馬蹄印,在一片狼藉之中,那縷白髮輕飄飄地被風揚起,同落葉與沙塵卷席至一處,再也找不見了。

「打起精神,時刻保持警惕。」趙明州對城樓上的守軍囑咐道。

她轉過身,臉上始終昂揚著自信的笑意,走到城樓轉角的陰影處,突然身子一晃,扶著牆壁方才穩住身形。

身後跟著的桐君,緊走兩步,穩穩地扶住了她。

「是他嗎?」桐君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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