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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趙明州揉了揉笑得沁出淚來的眼睛:「那我這——」

「貧道替你了。」

趙明州聞言,趕緊一拱手:「那就有勞道長了。」

仙風道骨的白髮仙長迎風而立,正準備肅重頷首,卻不料趙明州與小女兵的嬉笑之語再一次傳入耳際。

「我走了,可別把他又欺負急了哈!」

「趙明州!」紀春山怒目而視,對方卻早已一溜煙跑遠了。

第165章

多鐸之死(八)謝謝你,朱由榔…………

趙明州一路腳步輕快地往朱由榔所在的軍帳中趕,及至帳口,才想起來自己還高高地挽著袖口和褲腳,又在帳外整理了一陣兒,方才通傳一聲,掀簾而入。

一個帝王的營帳外,只有一位負責通傳的士兵,這在任何一個封建專制的時代都是不可想像的。身為現代人的趙明州並沒有意識到,可身為帝王的朱由榔卻是能夠感知的。

哪怕身在大西軍的囹圄之中,圍著他打轉的下人都沒有今時今日這般稀少,可他卻樂得如此。尤其是當趙明州走進帳中,昏黃的燭光打在她飽經風霜的側臉上,朱由榔便更為慶幸,自己身邊只有一個小德子侍候了。

「趙將軍!」小德子熱情地和趙明州打招呼,朱由榔也想起身,卻被對面的畫師制止了。

「聖上……還請聖上稍待。」

聞言,朱由榔前傾的身子不得已又坐正了,只是眸子凝在趙明州身上,露出溫柔的笑。

帳子一角的美人榻上,傻春發出驚天動地的鼾聲,身上還裹著朱由榔的大氅。小德子搬來一個扶手椅,緊挨著朱由榔身旁放下。

「趙將軍,您坐!」

趙明州掃量了一圈,見對面的畫師正奮筆疾書,心裡也明白了大概,笑了出來:「早知道我穿體面點兒。」

嘴裡這麼說著,她還是依言坐在朱由榔身旁。別在腰間的白虹刀有些硌人,她便從腰間卸下,將白虹刀大咧咧地擱在膝頭。

趙明州也是累了,一屁股坐下來毫不收勁兒,周身漾起一蓬微塵,將身邊的朱由榔也籠了進去。那些在燭光中飄飄蕩蕩的塵土裡,有著贛江水特有的潮濕氣和揮之不去的火藥味兒,同朱由榔龍袍上的薰香混合在一起,讓人聞著暖烘烘的。

朱由榔微微一笑:「趙將軍無論穿什麼都……威風凜凜。」

這邊廂二人聊得有來有回,那邊廂畫師卻是愁得直嘬牙花子。他自問見多識廣,可實在是沒畫過這般畫像。聖上與武將平起平坐不說,武將膝頭還放著一把利器,這……這不合規制啊……

可聖上沒開口,他也不敢說什麼,小聲嘟囔了一句:「聖上,這刀……也畫嗎?」

朱由榔和顏悅色地頷首道:「自然,要把趙將軍分毫不差地畫下來。」

畫師心頭無奈,但也只得依言揮毫。雪白的宣紙上,逐漸暈染出二人面容。男子眉目如畫,唇角含笑,身子不自覺地向女子一旁傾斜。放在膝頭的雙手微微收攏,指尖陷入明黃色的下裳里。女子顏色平庸,雙眸卻是明亮靈動,下頜抬起,自有睥睨天下之豪氣。她的脊背挺得筆直,一手撐膝,一手按在長刀之上,似乎下一瞬就要奔赴戰場。

趙明州用餘光瞟了一眼朱由榔,男子彎著眉眼,似乎很是開心。忙活了一整日,趙明州已經很累了,可是她不想掃朱由榔的興,把屁股默默地往椅子後蹭了蹭,靠著椅背減輕腰部的酸痛。

她自認為動作幅度很小,可

還是被朱由榔察覺到了。

朱由榔迅速站起身,動作快得讓畫師都沒來得及攔阻。他走到傻春酣睡的美人榻前,一手扶住傻春的頭,一手輕輕抽出一個軟墊。整個過程輕緩平和,傻春只知呼呼大睡,一丁兒都沒有感知到。等到傻春的腦袋又躺回榻上,唇角的涎水方才滑了下來,在榻上積起一圈粘稠的水窪。

朱由榔抱著軟墊,走到趙明州身邊,微微傾身,將其塞到趙明州腰部與椅背之間的空隙處。

「辛苦將軍了。」朱由榔輕聲道。「還請將軍再忍耐片刻。」

軍帳中的燭火被朱由榔伏過來的身子遮住,形成一片充滿安全感的陰影。從明州抬頭仰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朱由榔白皙流暢的下頜,以及修長脖頸上一顆不易察覺的小痣。趙明州咽了一口唾沫,臉騰地燒了起來,最後一絲困意驟然消散。

與趙明州同樣反應的,還有正在揮毫潑墨的畫師。他怔愣地看著那位傳言中的中興之主,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同樣大名鼎鼎的永曆朝第一勇士,仿佛對方是一叢易碎的雪絨花。畫師擎著毛筆,嘴巴無意識地大張著,和打鼾的傻春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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