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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鐸之死(十四)齊白岳,你給我站住……

這恐怕是明州軍成軍以來,最熱鬧的一日。被清軍徵用的贛州城文廟,此時成為了明州軍臨時的營地。各路豪傑英雄齊聚一堂,從貢院拉來閒置的桌椅,無論官階高低,無分男女老少,團團圍坐於一處,七嘴八舌地吹噓著自己連日來的戰績。

煮飯的阿婆說自己米飯蒸得香,人人都能吃兩大碗;挑擔的阿爺說自己力氣大,一人能扛三人的量;遠道而來的大西軍說自家象兵千里奔襲,是破城利器;浰頭山寨的山匪們說自己暗度陳倉,打得一手好突襲;鄭氏的水手們說自家龜船堅固無匹,滾江龍在他們面前就是滾江蟲;便是新晉加入沒有什麼戰功的新兵,也自覺是自己將好運帶給了明州軍,北伐方能順風順水,無往而不利。

坐在人群中心位置的朱由榔認真地聽著,臉上帶著些拘謹,神情卻格外誠懇禮貌,渾然沒有一絲帝王架勢,倒像是初入慶雲書院的張岱,一副調研學習的儒生氣質。再加上朱由榔的眉眼端麗,一派天人之姿,引得眾人頻頻朝他觀瞧,早已忘了他真龍天子的身份。或者也可以這樣說,在趙明州長期地灌輸引導之下,天子的身份早已不再那麼重要,一種名為「集體主義」的精神替代了他的領袖地位,逐漸走上了神壇。而恰好,這位天子樂得與人民平起平坐。

聽了兩輪酒的時間,朱由榔也有些累了,便換了般般出來繼續聽故事。只消一眼,明州就看出了二人身份的互換。不斷望向自己的,略顯慌亂的眼神消失了,滿場都洋溢著般般爽朗愉快的笑聲。

浰頭山寨的大寨主張鐵山懷裡抱著自家的麼兒,頗為感慨地對趙明州道:「趙將軍,聖上得多飲些酒,平日裡也不要管束得太嚴苛了。你瞧,喝了兩輪酒,聖上開朗了許多啊!」

趙明州心頭有苦難言,只得笑著點頭應了。

張鐵山自小在寨子中長大,見多了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綹子,是以對文靜俊秀的朱由榔格外有好感。巴不得自家麼兒長大了也能是小皇帝這副蕭蕭謖謖的模樣。這樣盼望得久了,望向朱由榔的眼神竟也有了父親般地慈愛。

跟趙明州告了罪,張鐵山端著酒壺湊到了朱由榔身邊。彼時,般般正借著朱由榔的身體,大吃特吃一條烤得焦黃滴油的兔子腿,見張鐵山過來敬酒,立即甜甜地喊了一聲——張老哥。

這誠摯而天真的一聲喊,讓張鐵山頓時熱淚盈眶,酒也忘了敬,只一門心思把自己麼兒往般般懷裡塞,嘴裡說著不找邊際的話,什麼「今後你們就是親哥兒倆」,「願為聖上效死」之類的,聽得小德子直蹙眉。也幸好瞿式耜等一干文臣沒有隨行北伐,否則定然臉上都掛不住。

在張鐵山的帶動下,圍坐吃飯的眾人也逐漸站起身來,端著濁酒或是一杯清茶,挨個尋自己想要結識或者感謝之人去了。趙明州吃得有些頭昏腦漲,正想藉此機會離席,一壺濁酒卻忽地懟到眼前。

「趙明州,咱們喝一杯。」那聲音清冽動聽,正是浰頭山寨的晏七娘。

趙明州趕緊端起酒杯,柔聲笑道:「該是我敬晏寨主才是,若不是諸位寨主重信守諾,從後方擊潰了濟爾哈朗和孔有德的伏兵,只怕今日的戰事不會如此圓滿。」

晏七娘準確地捕捉到了趙明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疏漏,微挑柳眉:「諸位寨主?」

在接到趙明州親筆密信的那一刻,她就決定背叛自己曾經的偏見,出寨助對方一臂之力。趙明州一路上過關斬將,沿途百姓前赴後繼,多鐸大軍龜縮城中,只敢利用因天花而死的屍身污染水源,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百姓們口口相傳,盡皆落入晏七娘耳中。

若她此時還不出手,又如何對

得起被多鐸殘忍殺害的阿哥呢?

她不得不承認,趙明州的確賭對了人心。

趙明州回望著晏七娘依舊帶著幾分譏誚的眼睛:「當然,最該感謝還是晏寨主。晏寨主大人不計呆雀過,明州佩服佩服。」

明州拱手道謝,繼而接過晏七娘的杯中酒,一飲而盡。帶著老繭的指尖不經意間拂過晏七娘指背的皮膚,讓她倏地睜大眼睛,又趕緊屏息斂首,試圖遮住浮上雙頰的桃紅。再抬頭望去,趙明州早已悄然離席,消失在燈火闌珊處。

晏七娘頗有些惱恨,既生氣趙明州沒說幾句話便跑,又生氣自己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氣,心頭糾結了一陣,方才想起此番出寨,還要隨她遠赴南京,當有的是時間再教訓她這隻呆雀,這才嘆了口氣,尋浰頭山寨的眾人去了。

說實話,這也怨不得趙明州,她急匆匆地走出眾人歡聚的大殿,繞著廡廊拐了個彎兒,便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盡數吐在一旁的灌木叢中。

連日來的暴雨終於停了,夜空如同被浪涌無數遍沖刷過的水玻璃,清澈得讓人心悸。四下無人,明州撐著欄杆,將胃裡的東西倒了個乾淨。今夜的月暈極大,幾乎囊括了大半個天空,月光柔柔地投在她低垂的後頸上,帶著潮濕的涼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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