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他站在石階之上,面對千人圍攻,沉穩自持,一身鐵骨。而此刻,卻像是換了個人,乖乖貼在她懷裡,像只被欺負了的小獸,連呼吸都是黏黏糊糊的。
葉南晞不禁失笑,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語氣裡帶了點逗弄的意味:「你如今倒是越來越不知羞了。」
馮鈺抱得更緊了些,語氣理直氣壯:「我為什麼要知羞?我們是夫妻,夫妻本該如此。」
葉南晞輕嘆,順著他的背脊緩緩撫了幾下。
馮鈺順勢將腦袋埋在她肩窩,閉上眼,輕輕一吸鼻子,瓮聲瓮氣的轉而道:「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
葉南晞手上的動作一頓:「怕死?」
馮鈺搖頭,嘴唇擦過她的衣料,聲音悶悶的:「不是,我是怕瞎了。我這身子本來就殘,若再瞎一隻眼,可真成怪物了。」
葉南晞聞言,心頭微微一緊,抬手托住他的臉,目光落在他眉骨上的傷口上。因傷勢不重,僅敷了藥,並未包紮,紅腫未退,看上去有些狼狽,但終究傷得不深。
她用拇指輕輕撫過他的眉梢,語氣極盡溫柔:「不過是些皮外傷,過兩日便好了。」
馮鈺不放心,睫毛微顫,睜眼看著她:「沒破相罷?你去拿面銅鏡給我,我看看。」
葉南晞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語氣柔和卻不容置疑:「別看了,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就算留疤也不要緊,藏在眉毛里,根本看不見。」
馮鈺沒再開口,只是雙目微闔,沉浸在葉南晞的懷抱中,享受著她的安撫。
窗外日頭漸落,晚霞染紅天際,屋內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空氣靜謐溫暖,像是一場難得的平靜。
葉南晞輕聲開口:「餓不餓?白天兵荒馬亂的,你一直也沒吃東西,我讓他們弄些東西給你吃?」
馮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聲音軟綿綿的:「嗯。」眼看著葉南晞轉身要走,他下意識地伸手揪住她的袖擺,小聲嘀咕道:「你快點回來。」
葉南晞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好。」
說完,轉身出了屋。
馮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閉上眼,重新倚回床榻。
不過片刻,房門再次被推開。馮鈺以為是葉南晞,連忙閉眼裝出一副疲憊昏沉的模樣,未料對方不是葉南晞,而是懷貞。
懷貞一進屋便見自家師父慵懶地半倚在榻上,神色間透著幾分「風雨過後」的脆弱,他不禁皺起眉,語氣關切:「師父,您沒事罷?」
馮鈺一聽是懷貞的聲音,雙眼倏地睜開,隨即一骨碌從床榻上坐起身,瞬間恢復了
精神:「怎麼了?什麼事?」
懷貞試探著問道:「您……好了?」
馮鈺斜睨了他一眼:「我沒事。」
「那您剛才……」
「我那是逗你師娘玩兒呢。
懷貞神色懵懂:「逗她玩?」
馮鈺沒什麼耐心地咂巴了一下嘴:「小孩子別瞎打聽,快說正事兒。」
懷貞立刻收斂神色,壓低聲音道:「東廠那邊抓了三個人,如今皆扣押在昭獄,正審著呢。其中一人受不住刑,已經招供,說自己是受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湯嗣修之命,趁亂刺殺您。」
馮鈺聽聞此話,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他垂眸沉思片刻:「單憑湯嗣修一個人,不敢擅自做這種事,他背後必然還有靠山。這件事不可鬧到明面上,否則勢必會牽連陛下。」他抬眼看向懷貞,語氣果決而乾脆:「告訴他們,另外兩人繼續審,再把已經招供的那個做掉,屍體扔進湯嗣修府上。」
懷貞微微一怔:「直接扔?」
馮鈺語氣不疾不徐,眼中透著戲謔:「扔,而且要扔進他家內院,若能塞進他床榻底下更好,不信嚇不死他。他這回犯在我手上,我必要扒他一層皮,否則往後這種事便會沒完沒了。」話到此處,他唇角微勾:「我要他明日主動跪在我面前,磕頭向我求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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