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防務要緊。我也就在車上坐了半個多時辰,有什麼的?將軍言重了。」
慕容峙絲毫不覺尷尬,請她入會客廳,叫人上新鮮的北地雪芽。
彤華道:「不必了,我不愛喝茶。」
下人退了下去,不多時,又端了碗紅棗熱飲上來,放在彤華手邊。
彤華早就聽說,慕容峙放著上京的妻子不管,在北地納了一個姓雲的外室,因十分喜愛她,早前在軍中都帶著。
如今見這官衙準備如此妥帖,便知所言非虛了。
初時的寒暄結束,兩個人安靜對坐,一時無人出聲。
慕容峙暗中打量,見她只握著杯盞慢悠悠地淺啜,料想她是故作姿態,便問道:「祝當家寒月前來,是有要事?」
彤華溫暖了些,聽到慕容峙再次主動開口,方才改了一副面孔。
「這一路大雪,我耽誤了兩日,比計劃遲了,這才著急,出言冒犯,將軍見諒。」
慕容峙道:「都是為殿下做事,為朝廷盡心,有什麼怪不怪的。」
彤華取出一封信件,交予慕容峙。
「說來殿下也是想念將軍,聞說今年陛下召將軍回京述職,深盼將軍回去。殿下先前傳了一回口信,又命長信衛傳了一回手書,將軍始終推脫,倒叫殿下著急了。」
慕容峙自然記得這兩回傳信。
他納雲氏,除了父親與太子,便未曾與人說過。即便是在北燕城,也因雲氏深居,而少有人知。
如今雲氏有孕,若他回朝,必然趕不上孩子出生。
他不願將雲氏帶回上京,所以一直推脫。
太子不明緣由,傳了回口信問他。
這是第一次。
之後不久,北地繁記商鋪的夥計來送年貨,人多眼雜撞見了雲氏。慕容峙知道祝文茵借各地繁記商鋪手眼通天,當下便覺不好。
果不其然,沒過幾日,太子的信件便隨長信親衛到了北地。
這是第二次。
太子在信中先斥他糊塗:慕容峙的夫人席氏,是今上賜婚,而他一個高門子弟,妻子尚未有出,外室先有了孩子,若是傳回上京,難免生出波折。
隨後又道此事並非人盡皆知,要慕容峙暫退一步,將孩子過繼給其他兄弟。
慕容峙自然不肯,回信說明原委。
誰料這第三封信,這麼快便隨著這位難纏的祝二當家來了。
慕容峙接過來,一眼認出信封的暗紋和火漆的花樣:「殿下的信件?怎麼是祝當家送來?」
彤華道:「上京事多,長信衛也有自己的事忙。我正巧來北地商鋪打理生意,順路。」
慕容峙目光落在手裡的信件上。
火漆上是太子的私章,四周沒有被撬開重新黏合的痕跡。
他確認信封從未被人打開過,又問:「上京如何了?」
彤華道:「席家不大安分,幾次未經東宮指示貿然行事,殿下有些不滿。」
慕容峙聯想起前幾天抓獲了幾個潛入北地的探子,抓了一個嚴刑拷問,才知道是上京席家來此暗訪。
他臉色倏然冷下來,垂首拆信去看。
這封新的信件上一共三段話。
第一段,懷疑朝堂有人暗通北關,命他清肅北地官員。
第二段,說聖旨已下,要他速回上京,不得延誤。
第三段,語氣溫和了些,大意是說看過慕容峙的陳情信,明白他心意,過繼之事作罷,只讓他帶雲氏回京,按制處理。
慕容峙經營北地多年,一早便發現北地官員的不妥,早前已著手處置,這兩日便可有結果。
他將信折起收好,與彤華道:「待這幾日公務處理好,我便立刻快馬回朝,有勞祝當家跑這一趟了。」
快馬回朝。
這句話的意思是,慕容峙不打算帶雲氏回去了。
彤華一向矜貴,從不肯輕易受累,聞言如此,便抿唇笑道:「不勞煩。殿下命我前來,也是諸多思慮。將軍年前總要入京,但云娘子有身孕,再快也要走到年後。我們女眷之間相處方便,也好互相照料,將軍先行,可以寬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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