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涵扁扁唇,道:「所以我才看不慣她的。」
她手裡捏著藥,卻不吃。
段玉樓催促她,她又和他提起條件。
她把藥丸倒出來數了數,而後道:「七顆藥,你答應我七個條件,你做到了,我就吃。」
段玉樓板起臉唬道:「白沫涵!」
白沫涵才不害怕,把藥瓶扔回去,自己縮進被子裡瓮聲道:「那不吃了。」
段玉樓默了一瞬,又無奈道:「你又要鬧什麼?」
她露出眼睛,柔柔地撒嬌,像在青冥山一樣,指著外面的橘子樹道:「我今天想吃橘子糖。」
段玉樓哪裡會,丟下解藥,黑著臉走了。
白沫涵在他身後道:「求求你啦,小師兄。」
段玉樓沒理會她,出去找了個攤販買了一包橘子糖,走了兩步又轉身回去,對熬糖的老婦人道:「婆婆,您能教我做橘子糖嗎?」
老婦人看著他笨拙地熬糖,笑問他道:「是給妻子做的嗎?」
段玉樓愣了愣,搖頭道:「是妹妹,生病了不肯喝藥。我若是拿買的糖誆騙她,她又要鬧。」
這話說得他分外不自在,迅速弄完後便倉皇離開。
橘子糖品相不好,糖霜不均勻,汁水沒收住,糖分不夠,還有些酸。但白沫涵很給面子地吃了兩顆,然後在段玉樓烏黑的臉色下把解藥吃了。
「你看,我又不會提過分的要求。」
她得寸進尺,段玉樓瞥她一眼,沒好氣道:「你看我明天還搭不搭理你。」
白沫涵道:「我斷了一日的藥,這就沒用了呀,你今天白做了。」
所以,接下來幾天,段玉樓還是沒轍。
畫了一支美人風箏,削了一支簡單木簪,給她吹葉笛,再親手磨了墨給她,讓她把自己畫成一個大花臉……
只要她能好,這都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段玉樓黑著臉做,白沫涵高高興興地吃藥。
第六天,白沫涵提要求的時候對他道:「我想看你練一遍青冥劍誓。」
段玉樓這次沒應:「我不是青冥弟子了,不能練。」
白沫涵道:「只有我們兩個,又沒別人看到,你怕什麼?」
他坐在她身邊,沉默了半天,為了讓她吃藥,還是去取了劍。
還是寒霜劍,還是段玉樓。這一幕那樣熟悉,曾經充斥在她少年時的每一日回憶之中,可卻也陌生至此,多年不曾得見。
白沫涵看他起手式,躺在藤椅上,把臉縮到被子裡,悄悄地哭了。
他左足跛了。
即便經過這麼多年,走路時已然看不出來,可是以靈活奇巧著稱的青冥劍誓,他再也練不出當年的樣子。
當年青冥山上劍術第一的小師兄段玉樓,入了一回人間世,受了多少磋磨啊。
這一次,段玉樓收了手,終於聽見了她強自壓抑的哭聲。
他裝作不察,等她哭完,這才走過去,拍了拍那一團被子。
「吃藥了。」
第七天,白沫涵躺在藤椅上曬著太陽,同他道:「你繼續練修靈道罷。師父說,你是所有人里最有希望突破瓶頸的那個,我想看你順利飛升。」
段玉樓沒想到她又提一個這樣的要求,但又怕她哭,於是道:「換一個罷。」
他半真半假地道:「只要你不說,想要我再實現你七個願望。」
真要這樣其實也沒關係,如此,日日復年年,你所求皆能得償所願。
白沫涵這回卻不貪:「你能生生世世守著我嗎?所有事你都不要忘,有關我也不能忘。一百年,兩百年,你得永永遠遠守著我!」
段玉樓笑道:「你我從前拜入青冥,修靈道弟子,身死魂滅,哪還有什麼來世?」
白沫涵道:「我都知道,我修不成的,師父當初沒有改過我的命。我往後還有來世。」
她十分狡黠:「而你若不做個小神仙,怎麼應誓啊。」
段玉樓道:「這話答應了也不難。不過我答應你了,日後卻不一定能做到。你豈不是虧了嗎?」
白沫涵道:「你不應誓,早早死了,那報應就都落到我身上。你忍心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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