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涼涼地瞥他道:「我手底下有多少死士,叫你這麼浪費在兩個沒用的小子身上!」
房內一時尷尬無言。門外那部下聽著沒聲了,才瑟瑟入內稟報,說是在山門下抓到一個女子。
壽王一時沒東西扔了,皺眉拔了旁邊部下的帽子扔過去:「飯桶!一個女人上門有什麼可報的,你們不會看著辦嗎?」
那部下趕緊呈上一枚玉佩信物道:「那女人自稱渥丹,說與壽王熟識,特持信物求見。」
這回壽王愣了愣,居然笑了。
他微挑了挑眉,抬起的眼裡流露出一絲興味。他摩挲著手裡的美玉,道:「她啊……帶進來罷。」
他特地理了理衣襟,叫跪在腳邊的部下滾到一邊去,還讓他把地上散落的佛珠都撿乾淨。
不多時,兵士們將人押解進來,蠻橫地推到了壽王的面前。她手臂被縛在身後,雙眼被布條蒙著,看著好不可憐。
壽王嘖了一聲,擺擺手,讓人都退到一邊,又叫部下取了她的蒙眼布,望著她的樣子皺眉道:「何必如此粗魯?還不快給渥丹姑娘鬆綁?」
當初從上京走出來的人,哪個沒聽過渥丹這樣艷麗的花名兒?這房中眾人,不免拿餘光偷偷向彤華身上打量。
段玉樓看著那些兵士粗魯的手段,又看著這些人的眼神,心裡很是不高興,不能明目張胆地出手,只能暗暗使了些手段,叫這些人手腳發麻。
他不滿地問彤華道:【辦法那麼多,非要被綁著進來?】
彤華自己的玩心不減,沒有理會段玉樓,只是抬著一雙美麗的眉眼對壽王笑道:「壽王殿下,許久不見,渥丹有禮了。」
她聲音也好聽,輕雅又艷致,角落裡有人聽得眼睛都發直。
壽王十分溫和地同她笑道:「當初聽聞渥丹姑娘從良,不知上京多少人因此痛斷了心腸。十餘年未見,渥丹姑娘不僅與昔日風致一般無二,甚至更盛從前三分吶。」
他笑著的模樣和多年前在上京時相見的樣子很像,可這念佛的清靜樣卻和當年酒池肉林里的荒淫模樣十分不同了。
彤華揉一揉手腕,纖細白皙的手腕在修長的指間輕轉。她那一截被繩子磨礪過的腕子紅了,下頭又套著一隻紅鐲,在雪白肌膚的對比下顯得格外顯眼。
「謝殿下誇讚。」
壽王一眼就瞥見了她的手腕,但這樣的美麗比起她的面目還是遜色一些。他見美人嬌弱如此,便直接下了坐榻,殷勤地走到了彤華面前。
他瞧著十分溫和有禮,但是話語間卻有試探的鋒利:「只是不知,渥丹姑娘如何知道我在此地,又因何故來此啊?」
段玉樓提醒彤華道:【讓他退後。】
彤華放下手,仿佛完全不怕自己置身險境似的:「殿下要做的事,陛下都知道了。」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拔出了刀,砍向彤華的脖子。壽王及時抬手制止,免得見血,但那刀鋒還是停留在了她的頸邊。
壽王向後拉開了一步距離,緩緩道:「渥丹姑娘,你人已在本王房中,刀,就在你的脖子上。」
他手指在刀刃上輕彈一聲:「話,要仔細說。」
彤華微微搖了搖頭,頗有幾分惋惜之意:「殿下是皇長子,可惜卻是庶出,沒能得到儲君之位,想必是恨極了陛下的。可是殿下為何不想想,我朝向來選賢選能,殿下雖年長於陛下,為何卻未受到先帝青睞呢?」
她這話是在嘲諷他的才能不如原承思,而他平生最恨,就是旁人說他不如原承思。
壽王的口吻分明冷厲了幾分:「看來姑娘是不打算好好談了。」
他若有所思地琢磨道:「姑娘說這話,原來是效忠於老三的?他給了你什麼?姑娘不如轉投在本王的麾下,將來若有子嗣,本王一定選賢選能。」
壽王已年近四十,可是面前這渥丹姑娘,卻還是和十餘年前一樣,十幾歲的青蔥模樣,又艷麗又勾人,知她心有城府,實在覺得殺之可惜。
這渥丹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當年他一貫風流,滿京的嬌花探看過,沒一個比得上她。偏偏這渥丹一貫姿態高,他與她來往幾回,都不能近身,實在是十分可惜。
如今若能留給他做個姬妾,倒是美事一件。
彤華感覺自己的袖口被人碰了碰,某人正在表達他的不滿。
【別讓他碰你。】
壽王伸出手,想要搭在她的手腕上,卻聽她提醒道:「勸殿下莫要碰我。」
他生性多疑,聽到這話,真就停住了沒動,只懸停在彤華手腕上方一寸。他口中試探問道:「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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