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他。
「你懂什麼?」
即便最後都是交到同一個人手裡,但是過程千差萬別,結果也就千差萬別。
他一生信她,怎麼就這件事不肯信她?
她轉身就快步向外走去。
南玘在她身後喚她:「阿冉,回來。」
她一刻也沒有回頭,將他一個人丟在這冰冷空曠的大殿之中。
微涼的晚風灌了進來,終於緩緩吹散這殿中香濃的酒氣。南玘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想要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只是酒杯落在地上,他也隨著再一次摔倒在軟座上。
酒杯骨碌碌地滾到了門邊,被一道門檻攔在了殿中,他遙望的目光也就這麼攔在了殿中。
腹中鴆酒的毒性開始發作,他的眼神慢慢變得空曠而發直,四肢也逐漸僵硬。
沒事,沒事。
他在心裡遲鈍地安慰自己。
南國要結束了,他會死在這裡,也不會再有什麼繼承人冒出頭來了。就連九國璽,他也經交給了那個自以為得手了的手法拙劣的竊賊。
祝文茵的目的就要達成了,她應該會放阿冉一條性命的罷?
他想阿冉是那樣心狠手冷的人,一定會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做法。
單憑九國璽是拿不住隱靈海的,梵蔚絕不是會被九國璽禁錮住的人,阿冉是知道的。她只要借隱靈海,總能給自己留一條活路的。
他頭腦里混亂不堪地想起從前的那些時候,眼前的視線慢慢被一片黑暗遮蓋。
阿冉,原來這就是我們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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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一路都沒有停留。
她腦中飛快思索著,想,如果憑南玘的算計,他會把真正的九國璽放在哪裡。
九國璽最好是還在,他最好是還沒交出去。交給旁人,就是真的白白交了出去,但若是給了她,興許還是有餘地的。
叛軍進入宮中只是時間的問題,她匆匆往他寢殿趕去,想要在他們到來之前,先一步找到九國璽。
寢殿是黑的。內官們早就逃命去了,今晚的燈都沒人點。姜冉匆匆進入殿內向內走去,門卻在她身後轟然關閉。
姜冉身體僵硬了起來,慢慢回過頭去,看見寢殿的另一邊,有一個人正悠閒無比地坐在那裡。
她嗓音發緊,身體沒有動作,只是喚那人道:「昭元主。」
昭元輕輕笑了笑,從那一片黑暗裡望著她:「九國璽丟了,怎麼,你沒有告訴彤華嗎?」
她見姜冉沒有說話,又問道:「還是說,你聯繫不到彤華了?」
從前璇璣宮的使官殿暗牢里,有個天性殘忍嗜殺的邪仙,雖然出身仙族,只是生而為惡,稍有不慎便有墮魔的可能。偏偏就是彤華不棄,將她納入自己麾下,放在了暗牢之中。
這個使官低調,平素也沒人提及議論,但昭元的部下卻關注到了這一點告知了昭元——這個使官已經有數十年沒有任何消息從暗牢內傳出了。
彤華挾制隱靈海,不可能放任他們隨意活動,必然有人監管。昭元想到這使官也許在南方,只是派去隱靈海的菁陽宮使官並沒有找到,今日倒是巧,在這南國的王宮裡看見了。
昭元看著她明顯緊張謹慎的姿態,想,就是因為她的狠毒手段,璇璣宮的暗牢才有那麼可怖的名聲,來到人間這區區數十年,竟也叫她生出弱點來了。
於是她笑道:「你想拿到九國璽去向彤華邀功,求她放南玘一條活路?你想想她素日的行徑,無用之人,可還會留呢?」
姜冉沒有被她三言兩語帶偏,只冷聲道:「您沒爭過我家少主,不好好找個地方躲著,怎麼還敢貿然出現?」
她望著昭元,雖然她孤身與自己共處一室,但她絕對不會輕易地以為,昭元當真就只有自己站在這裡。
昭元輕鬆道:「定世洲封禁,中樞有尊主坐鎮,自然多的是她的麻煩,我管她做什麼?今日既然在此處見你,自然是有事來找你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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