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曄目光一凜,立時便要攫取住她神力探知,她卻倏然撤回,未讓他留住分毫。他眯了眯眼睛,仔細看了看她,想一個十幾歲的小神女,何來這樣的能力與他對抗?
當年的神魔是被帝子英施法連接共同陷入沉睡,如果帝子英能控制得住他們,自然想要何時甦醒才會何時甦醒。但是逝去的二代神魔不僅僅只是在戰時而已,希靈氏的兩姐妹,如今都還不知所蹤。
她們也許是徹底隕落了,但也許……還活著。
就像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禁術一樣。
是了,這禁術突然出現,他心中有所掛念,居然從來沒有懷疑過任何,只以為是機緣巧合。但現在為了保住恂奇,她這麼一個從來少出宮門的弱小神女居然獨自來了,甚至還與他主動說出了這些。
長曄忽而戲謔地勾起了唇角,對嘛,這樣才有意思,大家都有所求,大家都有陰私,這樣面對面交換起條件,才足夠公平和有趣。
他伸出手要取那枚魂珠,決定接受她這個有趣的交換,但她卻突然收回了手。彤華面不改色道:「我後悔了。比起我能給帝君的東西,只要恂奇一條性命,太不足夠了。」
長曄覺得有些意思了,倒也不著急,陪她道:「說來聽聽,還要什麼?」
彤華的手指捏在那枚魂珠之上,看著長曄竟然如此耐心地等她開口,忽而恍惚地意識到——原來她想要辦成一件事這樣容易。
她若是再早些意識到,就不會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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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身咒控制之下,恂奇無法違拗彤華的意思,由揚靈一路帶回定世洲,入了明台殿才鬆開手。
今日早晨恂奇復仇的消息傳到定世洲,彤華為了不讓陵游知道,特地讓慎知趁他醉酒未醒時,去他臥房加了一把迷香。臨去時,她還早做準備,在明台殿加強了結界。
陵游一覺睡醒,想要出去又被結界所困,正盤算著如何強行衝破結界之時,便見揚靈將人拉了回來。
恂奇修為被奪,渾身失力,揚靈一鬆開手,他便摔倒在地。陵游以為他受傷了,上去扶了他一把,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立刻抬頭看向揚靈:「怎麼回事?」
揚靈俯首看了一眼,道:「沒空多說,她下令封鎖明台殿,我還有事去做。」
封住此處,又將恂奇送進來,這擺明了是要強行留住恂奇。陵游問她道:「彤華呢?」
揚靈道:「去找天帝了,特地交代不許人去,且在此等著罷。」
陵游聞言臉色一變:「誰陪著?」
揚靈丟下一句「爾娘」,轉身出去傳報彤華禁令,又去按彤華先前安排辦事。陵游沒追上她,回頭看見恂奇,只得先將他扶起坐下。
恂奇頸上紅色咒印未消,看著十分可怖,陵游自然對這個咒印無可奈何,卻逕自一拳打在恂奇胸口。恂奇吃痛縮了一下,那一處關竅卻被陵游擊開。
陵游扶住他,問道:「現在試試,神力如何?」
恂奇自覺無望,但還是嘗試運力,卻發現體內神力十分流暢地運轉起來,並沒有如之前那般整個身體被抽吸至完全乾涸的感覺。
他微微一怔,抬頭看向陵游。
陵游原本只是心中有所猜測,此刻見他果然無恙,便放下心來坐在了另一旁。此刻無人,倒也不必彼此偽裝成不熟稔的樣子:「你今日殺去鳳族的消息傳回來,內廷毫無動作,是不想插手的意思。彤華前去天界,背後是毫無助力的。」
恂奇如今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卻不知將來處置如何,彤華去了,卻不知要如何應對。陵游總不能說兄長復仇的決定是錯的,但還是不自覺皺眉道:「……你可以再等一等的。」
他對大荒的事情,表現得一直不如恂奇激烈,恂奇尚可對此表示理解。他本就幼年離家,又沒經歷過那場浩劫,感情稍淡些也實屬正常。可是理解歸理解,這句話還是讓恂奇生出怒氣:「大荒都沒了,你還要讓我等?定世洲也是神族,明擺著站在長曄那邊,她們的手上也沾了族人的鮮血,你要讓我放下舊事,向她們稱臣俯首?」
陵游不自覺壓低聲音道:「先前我不曾同你說過,明宿一族覆沒,就有長曄的手筆,我留在定世洲,本就有要伺機尋他報仇的意思。你說定世洲和長曄站在一邊,那就更不可能,如今定世洲之所以低調行事,就是因為先前的始主權勢太過,遭了上天庭的忌憚。那位尊主心裡只有定世洲的權利與榮光,更不可能向長曄稱臣。長曄如今鋒芒正盛,誰不是在暫避以待時機,偏你孤身一人,非要去出這個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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