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什麼?」
說著話,陵游一身利落的騎裝,輕鬆地邁步跨上了高台。他高束的馬尾在腦後晃蕩,湛藍色的髮帶被清風吹得輕輕揚起,瞧著快意又灑脫。
他十分縱容又滿意地看著這紅通通的天際,與仙官道:「難得她玩得開心,你攔什麼?天界的仙官怎麼都這么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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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規則,被射中的靈獸便要立刻離開此處,若有身軀上帶有徽標卻仍在此處逗留的,不僅不能受賜,還要反過來受罰,所以此處靈獸應當越打越少才是。
但彤華與司滁圍著此處來回掃蕩幾番,始終也沒見著數量減少。她手中靈箭不停,口中卻在與司滁道:「今兒的靈獸有問題罷?未免也太多了。」
司滁面色十分自然,仿佛剛才那個偷偷給陵游傳靈訊的不是他一樣,毫不知情般答她道:「多就多唄,也許是天帝今年大發善心呢。你玩兒你的,別管了。」
她瞥他道:「誰管了,我今天就是要玩兒夠了再走。」
卻聽有另一道聲音笑她道:「我瞧著沒有一百也有數十了,如此還沒玩兒夠嗎?」
彤華循聲望去,扯了扯唇角,道:「看來我得和五兄好好算算這筆帳了,他跟我說你不會來的。」
玄滄今日換了利落的騎裝,雖仍是一身淺白,卻與從前一樣,在細枝末節之處精緻萬分。他身上各處還綴著珠貝視頻,動作時一身輕快玎璫之聲,根本不像是會擔憂驚到靈獸的樣子。
他走到了她面前,笑道:「他沒騙你,是我騙他了。」
他許久沒見她了,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問道:「上次送你的賀禮可看過了嗎?喜歡嗎?」
司滁在一旁分外警惕地看著這珠光寶氣的龍族九太子,聽見這麼熟稔的交談,心中警鈴大作。
他是不是睡過頭了,一下錯過了好幾年,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彤華想起他上回塞給她的那個貝匣,自打被步孚尹接到手裡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拿去墊了桌腳。
她道:「我沒看,塞給別人玩兒了。」
玄滄勾著唇角看她,眼睛裡是銳利的鋒芒,但她有些瞧不出他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他道:「知道在哪兒就行,只是別弄丟了,免得我將來向你討債。」
彤華無語道:「都說是送了我的賀禮,你還要討?」
玄滄十分狡猾道:「賠禮是不必討的,但你決定了當賀禮,那我就要討了。」
司滁開始發愁,完了,他聽不懂了。
當一男一女開始旁若無人說著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懂的話時,這就是一個非常值得人注意的情況了。
他開始給陵游秘密發訊:【彤華與東海九太子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陵游:【?】
司滁現在平衡了,很好,看來他也睡過了。
他沒再說話,但陵游急了,開始瘋狂追問他道:【你們碰見東海九太子了?他說什麼了?你們還在那兒嗎?】
司滁還沒來得及回復,陵游又道:【我立刻過來。】
他們仗著用使官加密的傳訊方式不會被旁人察覺,所以這般肆無忌憚地說著小話。既然陵游要來,司滁也就沒有多說,繼續嚴密盯著玄滄的一舉一動。
玄滄自然發覺了司滁的防備,他瞥了他一眼,問彤華道:「我有話同你說,可否請你身邊這位仙君先迴避一會兒呢?」
司滁根本沒有想要迴避的意思,彤華頭也沒回,直接道:「這是我的好友,用不上迴避,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話是他聽不得的。」
玄滄揚眉笑了笑。他覺得她在他眼中更有趣了,那分明是個身上沒有任何職務令牌可以表示身份的普通仙君,約莫也只是屬族中被點來陪侍的仙君,她身在定世洲那種地方,居然會對這樣的一個仙君說出「好友」兩個字。
龍族喜歡會發出璀璨光芒的珍貴的寶物,現在他覺得她怎麼看都是自己喜歡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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