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祿亦沒去過寧府,他的臉色愈發難看,強忍著不發作,碩大的眼珠往外凸,從鼻孔里噴了聲氣。
寧毓承嘆了口氣,看上去很是煩惱地道:「祖父管得嚴,我會被打板子。」
賀祿霎時張大了嘴,驚喜問道:「七郎挨過打?我也挨過!」
「挨過。」寧毓承點頭,道:「我前些日子剛挨過。」
賀祿聽得吃吃笑起來,頓覺著與寧毓承親近了幾分,故意壓低聲音道:「你放心,我們都不會說出去,你祖父不會知道。」
「唉。」寧毓承再次嘆息,眼神掃過眾人,猶豫著道:「你們好像經常出來玩,不用寫功課嗎?」
賀祿板著臉道:「七郎,玩樂的時候,莫要說這些讓人掃興的話。」
「我難得出來玩一次,實在不懂。」寧毓承道,一下躺倒在榻背上,苦惱無比道:「我真不喜歡寫功課啊!」
「我也不喜!」賀祿見到了同道中人,馬上高興地附和。
一眾跟班聽到寧毓承提到讀書,尤其是官學的幾人,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明顯變得警惕了。
寧毓承笑了,道:「五郎,我想去太學讀書,你呢?」
「太學?」賀祿歪著腦袋想了下,道:「要看阿爹到何處做官,要是調往京城,我便去太學。阿爹不放心我,說是我在太學會惹大禍。」
「大禍,什麼大禍?殺人還是放火,長輩們總愛操心。」寧毓承道。
「長輩嘛,總喜歡小題大做。」賀祿大眼朝天翻,一副無奈的表情。
「阿爹在京城,我央求祖父,過兩年就去京城太學讀書。五郎,到時候你也來,我便能有個熟人了。」寧毓承誠懇地道。
賀祿不願意去太學,在地方州府他能橫行霸道,誰都不敢惹他。京城遍地達官貴人,王孫貴族,他的威風會打折扣。
「到時候再說吧。」賀祿隨意敷衍了句,緊盯著寧毓承的幾人,明顯放鬆了神色。
寧毓承去太學讀書,不占科舉名額,他便不再是對手。寧悟明官居禮部侍郎,禮部主持科舉考試,寧侍郎的公子,他們巴結還來不及。
「七郎,初次謀面,實在榮幸,在下敬你一杯。」
酒盞不斷遞到面前,寧毓承笑容溫和,禮數周到頷首:「你們吃,我聞一聞酒氣。」
「哈哈哈哈!」眾人見寧毓承隨和,笑容更為真誠,無人再提防著他,自顧自去吃酒了。
酒如水一般上來,灌到眾人肚中。賀祿已經吃得面色血紅,寧毓承打量著他,好奇問道:「五郎,你花那麼多銀子買了花娘,賀知府不罵你敗家?」
「阿爹本不會管我,只大哥他們會寫信,在阿爹跟前挑撥離間,稱我不學無術,只懂得吃喝玩樂。」
賀道年原配已去世,賀祿的母親是他的繼室,與幾個兄長隔了一道肚皮,私底下明爭暗鬥,向來不和。
賀祿酒氣上頭,想到兄長們就生氣不已,恨恨道:「也不見他們考個功名出來,不照樣靠著阿爹的恩蔭得了個差使,哪來的臉面指責我!」
「五郎的兄長有正經差使,賀知府的確會更操心五郎一些。要是五郎做出一番事業,以後你的兄長們,便再無話可說了。」寧毓承道。
「做一番事業,哪有那般容易。」賀祿尙有些自知之明,鬱悶地道。
「我也想做一番大事,祖父就不用逼著我讀書了。」寧毓承托腮思考,很是嚮往地道。
賀祿吃著酒,嗤笑出聲,「你別亂想,仔細你祖父揍你。」
寧毓承不理會他,皺眉認真思索:「做什麼呢?讀書太辛苦,不行。改文從武?還未走到兵營,便會被家人打斷腿。樂善好施,讓人誇讚......」
「行善!」寧毓承驀地停住,雙眸發亮對賀祿道:「五郎,行善,此事可行!」
賀祿聽得一頭霧水,打了個酒嗝,道:「你說甚?」
「做善事!做個大善人,讓百姓感恩戴德,博取名聲!」寧毓承道。
賀祿搖了搖頭,腦子仍舊迷迷糊糊,道:「七郎的話,我有些不明白。富人常在災年布施,做善事的多了,名聲就不稀奇了。」
「那是他們沒做對,做善事也講究章法。布施的粥飯,禦寒的衣衫,吃進肚,穿壞之後,便不再記得了。」寧毓承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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