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毓承著實好奇,道:「五郎,你阿爹對你真好啊,你可能傳授一兩點經驗,讓我們也學一學,免得以後被祖父罰。」
「你們學不來!」賀祿斷然回答,昂著下巴,驕傲地指著自己的臉,「我生得像祖父,血脈親祖父,阿爹自看到我生下來,就高興得哭了!」
寧毓潤聽得瞠目結舌,嘖嘖道:「我明白了,你阿爹不是疼你,是孝順你!」
賀祿瞬間變了臉,罵道:「滾!寧三郎,你阿爹才孝順你。哪有長輩孝順晚輩的,莫非,明明堂不學《孝經》不成!」
聽到《孝經》,寧毓承幾人都開始頭疼。他們今天估計地一半的草都拔不完,晚上回去還要寫功課,加上熟讀《孝經》。
寧毓潤氣得罵:「賀美男,你難道是故意來找茬的,老子可不怕你!」
賀祿與寧毓潤不對付,眼見一點即燃,寧毓閔趕緊拉住了寧毓潤,訓斥道:「老三,休要惹事。這一帶的地,皆是官田,如今算是五郎家的地,他如何就不能來了?」
寧毓承愣住,不由得抬頭四望。「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在腦中浮起。
眼前望不到邊的良田,除去寧氏占據了一部分之外,竟然皆是官田!
賀祿得意洋洋,挑釁地瞥著寧毓潤,「我又不是來找你,我來找二郎七郎,我們一起行善,與你有何相干?你要是能拿出真金白銀,拿出糧食來,也行,就算上你一份。」
寧毓潤淬了口,「老子懶得理你!」他招呼寧毓瀾寧毓衡,「老四老五,走,我們去吃點心去!」
三人一道去了旁邊,拿出點心茶水吃起來。賀祿這才眉飛色舞道:「阿爹與寧尚書商議好了,我聽徐師爺說,阿爹要同寧尚書一起,讓江洲城的世家富紳拿出錢糧,修屋清理河道。嘿嘿,徐師爺誇我,我立了大功,果然阿爹沒白疼我,我就是阿爹的福星!」
寧毓承大致猜到了寧立坤他們的做法,寧氏不可能單獨出頭,肯定會拉上城內的其他人家一起。
「你家那麼多糧食,到時就不用買糧了。」寧毓承手朝官田一指,隨口道。
「這個......」賀祿支支吾吾,眼珠轉來轉去,「到時候再說吧,官田阿爹只有一半,還有一半是其他官吏的,我做不了主。」
寧毓承淡笑不語,他定要讓賀道年也出一些血不可!
寧毓閔見賀祿沒甚正經事,道:「五郎,你自己玩吧,我們要去幹活了。」
賀祿頓時意興闌珊,道:「好吧,我在這裡等你們,午間我們一道用飯,我讓串兒去城內要一桌酒席來!」
「算了算了,城內酒席送到這裡,早就涼了。」寧毓閔趕緊拒絕,「我們帶了點心,隨便吃上一些便是。」
賀祿只能作罷,寧毓承他們下地拔草,他則到處亂逛。
寧毓承他們在地里忙活到午間,賀祿也逛完興致勃勃回來了,他不客氣坐下來,拿起一塊米糕吃起來,道:「等下我們去爬山,那邊山上的景色真真好,聽說還有蘭草,說不定,我們能尋到一株墨蘭!」
寧毓潤聽不下去,拿了點心茶水到一邊吃去了。寧毓承道:「吃完我們還要幹活呢!」
「讓串兒他們替你干,你們哪是幹活的人,十天半個月也干不完!」賀祿嗤笑,很是乾脆替他們下了決定。
賀祿偶有聰明,這份偶得的聰明,便是看出來他們真不會下地幹活。寧毓承無話可說,琢磨著串兒他們下地的可能性。
「二哥,地里的活不能耽擱,草再長下去,麥苗都看不到了。」寧毓承道。
寧毓閔點頭,道:「明朝我們要上學,的確等不到下次旬休了。」
「就這般說定了!」賀祿吞下米糕,大聲指揮小廝串兒他們:「去,將草都給我拔乾淨了,要是辦不好,老子打你們板子!」
串兒他們幾人呼啦啦下了地,用完點心,賀祿迫不及待拉著寧毓承他們上了山。寧毓潤他們無聊,也跟在了後面。
山上樹林茂密,上山打柴挖野菜的百姓,踩出了一條小徑。他們沿著小徑,一路悠閒往山上而去。
到了半山腰,賀祿的衣衫早就被劃破了,他渾然不顧,累得呼哧急喘:「不行了,我們先歇一歇。」
寧毓潤也累得臉通紅,他嘲笑著賀祿,向山腰的平坦處走去,背靠在山石上喘氣。
突然,寧毓潤跳起來,驚恐大叫一聲。寧毓承他們被他嚇了一跳,以為遇到了猛獸,趕忙警惕張望。
四明山不算高,從沒聽說過有猛獸。大家等了一會,哪有猛獸的影子?
幾人鬆了口氣,賀祿拍著胸脯,怒道:「寧三,你作甚一驚一乍!」
寧毓潤難得沒有回嘴,他臉色慘白,怔怔立在山石邊,像是被定在了那裡,雙目一瞬不瞬盯著山石縫隙。
只見他嘴唇哆嗦著,從嗓子中擠出含糊不清的幾個字,嗷地一聲,暈倒在地。
寧毓承離寧毓潤最近,寧毓潤倒在他的腳邊,他大吃一驚,不由得跟著朝山石看去。
霎時,寧毓承瞳孔猛縮,驚駭地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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