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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毓承笑道:「祖父,我不想讀書了。」

寧禮坤陡然變臉,呵呵冷笑,「行啊,不讀書,你以後不要姓寧。」

寧毓承賠笑,「那不行啊,我本來就姓寧。祖父,你要考慮到我阿娘的心情。」

「你都不管你阿娘,竟然要我去管!」寧禮坤氣極反笑,道:「你究竟想要作甚?」

「祖父,我想要些牛犢。」寧毓承老實道,

「想要些牛犢!為了幾頭牛犢,竟然兜這般大的圈子,指桑罵槐,話里藏刀,呵呵,寧小七,你真是有出息啊!」

寧禮坤心思微轉,防備地道:「你要牛犢作甚,不過醜話說到前面,你要牛犢也可,你自己要出錢,你若沒錢,將你的馬賣了去換錢!」

「行,我的馬賣了就是。還有福山福水他們.......」

「福山福水他們不行!」寧禮坤斷然打斷了寧毓承的話。

若沒人看著,寧毓承會翻天!

寧毓承見忽悠不過去,只能道:「好吧。祖父,我要的不是一頭牛犢,是很多頭小牛犢,保證兩戶一頭牛。牛犢分給寧氏的佃農養,養大之後,給他們耕地用。大伯管著俗物,要勞煩祖父出面,跟大伯商議。」

「我這張老臉,可不敢讓寧小七求。寧小七開口,莫敢不從。」寧禮坤沒好氣道,心道兔崽子倒知道規矩,沒直接去找寧悟昭。

寧毓承笑個不停,「祖父,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莫要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眼見寧禮坤又要翻臉,寧毓承趕緊道:「祖父,幾頭牛犢算不得大事,我還要一件事,要與祖父商議。」

寧禮坤當即起身朝外走去,道:「不,你沒有。我累了,你滾回去!」

寧毓承哪能善罷甘休,追上前纏著寧禮坤不放,道:「祖父,你聽我說啊,很簡單容易,祖父,明明堂.......」

聽到明明堂,寧禮坤腳步停了下來,伸手揪住了寧毓承的耳朵,咬牙切齒道:「連明明堂都惦記上了,你講不出個所以然,以後你還是滾出寧氏,寧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第24章 ……

「祖父,你先放開。」寧毓承耳朵吃痛,忙偏開頭躲避。

寧禮坤動了真怒,吼道:「你活該!你是用嘴,不是用耳朵說話!」

越掙扎越痛,寧毓承乾脆不動了,道:「祖父,明明堂該開辦算學,工學課堂!」

「什麼?」寧禮坤沒聽明白,皺眉道:「算學,工學學堂,你又從何處來的主意?」

「工學必須學算學。算學是所有學科的根基。」寧毓承解釋道。

寧禮坤兩道眉毛都快皺成一條線,認真沉思片刻,道:「寧小七,

你太過天真。算學也就罷了,工學,你打算教授學生哪些本事?」

大齊的算學還是太過淺顯,用得最多還是加減乘除運算,高深一些的則是方程,以及正負開方術。《周髀算經》中有勾股定理的闡述,

例如「句廣三股修四徑隅五」,算是最早的幾何。雖還未有的學科,但戰國時期車輪上的軎、轄,以及漢時期的齒輪,卡尺,三星堆的五幅車輪,近二十五丈高的佛塔等等,足以能說明,幾何甚至力學,早就被能工巧匠所領悟到,用在了建造技藝中。

巧奪天工的技術,只拿來用於天子貴人享受,墓室的陪葬,實在是太可惜了!

「祖父,工學教授的多了,大到開山,小到一針一線。從工到醫,我們尋常日子中,哪一樣離得開,偏生是不入流的行當。」

寧禮坤的手漸漸鬆開,寧毓承捂著發燙的耳朵,認真地道:「祖父,我不敢想去開山劈地,只一些小技藝,比如織布機,犁,我們的馬車車輪能改善一些就好了。還有另外一種方式,有些工匠只會做,不會教書育人,那便讓他們去琢磨,總結房屋為何不會倒塌,車輪為何要加輪軸,為何要做成圓狀。種子為何會發芽,種子該怎樣保存,為何有的產量高,有的產量低。他們只管用心研習,不斷試驗。」

寧毓承覷著寧禮坤深沉的表情,聲音不由得放低,目光灼灼盯著他:「祖父,他們,才是真正的國之大器!」

「國之大器。」寧禮坤念叨著,心間萬般滋味。

做事難,辦學堂尤其勞心勞神。明明堂起初只是族學,寧氏子孫讀出了名堂,礙於情面收了通家之好的子弟進來讀書。慕名求來的人愈發多,明明堂才到了如今的規模。

明明堂一直在貼錢,錢不算多,日積月累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寧禮坤從不算這筆帳,身為寧氏的族長,他日漸蒼老,考慮得要更長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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