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為糧食之事去了明州府,眼下寧氏與方通判有些不對付,我擔心祖父會有危險。」寧毓承皺眉道。
寧九怔愣住,敏銳地道:「你擔心方士才會指使人去陷害老太爺?」
「是。」寧毓承肯定地答了句,寧九神色複雜,掰著饅頭沒有做聲。
「祖父前去明州府,是為了江州府與明州府的安定,不再出現平水軍之事。祖父不能出事,江州府也不能亂。我究竟為何會擔心方士才會對祖父不利,情形緊急,裡面的彎彎繞繞,我就不多說了。」
寧毓承懇切地道:「九叔可能幫個忙,幫我打聽一下方士才的行蹤。他平時去的地方,跟在他身邊的心腹,可有那平時就兇狠的亡命之徒出了遠門。」
寧九當即道好,「七郎,我是江州府人,也不願再發生平水軍的慘事,我更擔著一個寧字。」
「有勞九叔。」寧毓承欠身下去,深深一禮。
寧九這些年來,心中的信念,從未曾變過。寧毓承就是看在他這份堅持上,他又在市井間討生活,與三教九流打交道,關注方士才他們這群地痞無賴,這件事交給他最合適不過。
「九叔你拿著。」寧毓承幾口吃完饅頭,將從錢夫人處借來的銀子頭面,連著自己的錢,一併塞到了寧九的懷裡。
寧九手上拿著饅頭醬肉,不方便還回去,手忙腳亂中,他沉下臉,不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為了你祖父,我是為了江州百姓,拿你的錢作甚!」
「九叔,出門要錢,做事也要錢。你就當我給你這些錢,也是為了江州府的百姓。」寧毓承誠懇地道。
寧九想著自己囊中羞澀,要是因為錢財誤了大事就不好,他於是沒再多說,將錢袋收了起來。
「騾車也留給九叔用。」寧毓承來不及仔細安排,世上也沒萬無一失,只有奮勇之前。
辦事跑腿有車,就方便多了。寧九見寧毓承考慮得面面俱到,心頭很不是滋味。
當年要是他有寧毓承一半的機靈,說不定能替平水受災的百姓做些事,不至於死傷無數,慘絕人寰。
寧毓承道:「我要去府衙,
就不與九叔多說了,有勞九叔。「說罷,他提起一袋桑皮紙包,起身跳下車,裹緊衣袍朝巷子口跑去。
此時,已經過了正午,他們誰都不曾用飯。
寧毓承上車之後,將桑皮紙包遞給趙豐年,道:「裡面有熱饅頭,醬肉,三爺別嫌棄,先吃些對付一下。」
趙豐年心中有事,倒沒覺著餓,就是焦慮太過,心思始終恍惚著,提不起精神。
握著溫熱的桑皮紙包,裡面饅頭與醬肉的香氣傳出來,趙豐年肚子控制不住「咕嚕」叫喚了幾聲。
「讓七郎見笑了。」趙豐年老臉一紅,訕笑著道。
饅頭醬肉自不能與平時的飯菜相比,趙豐年吃了兩口下肚,不知為何,心一下踏實了許多。
旋即,他又暗自長嘆了口氣。寧毓承在百忙之中,竟然還沒忘記飯食,連著他的這份也一併稍上了。
雖不知寧毓承來回奔走所為何事,趙豐年暗忖,以寧毓承的考慮之周全,要是有他在背後指揮,官府又何所懼!
三隻饅頭並醬肉下肚,府衙也到了。兩人一起下車進去,寧毓承對趙豐年道:「三爺去見方通判,我去找賀知府。」
趙豐年一愣,寧毓承不與他一道前去見方通判,何必讓自己跟著他在城中來回跑?
順道坐馬車更是藉口,馬老太爺也有馬車,糧食鋪子最不缺的就是車馬。
趙豐年也不便多問,帶著滿腹的疑惑,與寧毓承分頭而去。
賀道年聽徐先生稟報寧毓承來了,頓時愁眉苦臉起來:在值房來回踱步,猶豫不決可要見寧毓承。
「方通判豐收糧食鋪的人關在大牢,他肯定是為這件事而來。我見他,該如何答覆,是放人不放。我要是不見他,我這心,又放不下去。」
徐先生道:「府尊,趙豐年與寧七郎一併到了府衙。豐收糧食鋪已經封了小半天,他們才趕了來,我以為,他們在一起商議對策。方通判所行之事,府尊並不知情。方通判要定豐收糧食鋪的罪,府尊若不同意,不在卷宗上籤押,就是方通判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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