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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是江州府知府,方通判犯了事,我若不知情,便是我失察。」賀道年煩躁無比一揮手,走回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外面消息傳得厲害,官府攔著豐收糧食鋪便宜賣糧,是要餓死江州府的窮人。

賀道年心想,他現在真是豆腐掉進灰中,洗不清,也摘不乾淨。

徐先生顧不上明哲保身了,憂心忡忡勸道:「豐收糧食鋪子沒了,其他糧食鋪子還開著,如常買賣。百姓害怕,搶著去其他糧食鋪子買糧。府尊,賣出多少陳糧,明年就有多少新糧被提早收了去。府尊,等不得了啊!」

聽到陳糧新糧,賀道年就開始頭疼。吃了一口熱茶,下定決心道:「你去讓他進來。」

徐先生打心底不贊成賀道年與方通判牽扯太深,他微鬆口氣,親自前去領著寧毓承到了值房。

賀道年也有幾分本事,先前還愁白了頭,見到寧毓承時,已經換上笑臉,如往常一樣溫和又親切地道:「七郎可別多禮,快快坐。天氣冷,徐先生,你給七郎上杯熱茶。」

寧毓承也如往常一樣,笑著道謝後坐了下來,徐先生送了熱茶上前,他頷首再謝,端起茶盞吃了兩口。

賀道年也端起茶盞吃茶,卻暗中打量著寧毓承的神色。見他面色如常,茶如何都吃下去,茶盞放在一邊,隱含急迫問道:「七郎前來府衙,可是有事?」

寧毓承微笑著道:「我是為了豐收糧食鋪子被衙門查封之事而來。這件事,本與寧氏無關。只祖父前往明州府時有交代,江州府是我們江洲人的根,江洲府在,我們江洲人就在,江州府若陷入混亂,江州府人就失去了根。無根之人,或樹,都活不下去。」

賀道年心道果然,寧毓承是為馮氏出頭來了。他此舉更是直接了當承認,幾家糧食鋪子的舉動,乃是寧氏所為。

不過,寧毓承口口聲聲說著江州府,江州府人,占了大義,又含著威脅。

賀道年心中不大舒服,「莫非你要領著江州府人造反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要是寧毓承真領著江州府人造反,首先要的,就是他的命。

寧毓承不緊不慢說道:「我與五郎交好,明州府與江州府還要互助合作,一起種植糧食。我知道賀知府肯定有難處,只求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賀知府可能給我一個準信。衙門究竟是要秉公辦案,還是就憑著官府,隨便安一個罪名,說抓人就抓人,說關鋪子就關鋪子?」

賀道年臉色變了變,惱羞成怒道:「七郎小小年紀,竟然到府衙問罪來了。」

寧毓承淡定地道:「問罪倒談不上,就是說幾句話而已。如果秉公辦案,請賀知府下發蓋有知府印的封條,抓捕告示,以及公開審案。若平白無故讓豐收糧食鋪消失,那就京城見。」

賀道年就是不肯蓋章籤押,不想牽扯其中,何況是鬧到聖前。

江州府的幾大家上下齊心,有寧氏牽頭,他這輩子的官,指不定就做到了頭。

對著寧毓承強硬的態度,賀道年只能忍氣吞聲,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寧毓承緩和了語氣,委婉道:「賀知府,此事與你若無關,何須擔如此大的風險。現在江州府幾家手上的糧食,算不得多,也絕對不少了。並非只有江州府有糧食,江州府相鄰的青州府也有糧食。江州府糧食的價錢,再漲上去,青州府的商人就聞風而來了。商人逐利,江州府攔不住。除非,江州府想要斷絕與外界的所有往來,成為一座孤城。孤城有人有飯吃,有人餓急了眼,會是何種結局,賀知府比我清楚。」

賀道年默然片刻,嘆息一聲,晦澀地道:「你也知道我有難處,唉......」

寧毓承接過話,直言不諱道:「賀知府的難處,我自是知道,只因常平倉的糊塗帳,解釋不清。」

賀道年一下抬眼看向寧毓承,眼神沉下去,呼吸亦變得沉重。

寧毓承坦然迎著他凌厲的目光,道:「這並非賀知府一人之事,為何要投鼠忌器,被挾持著,與江州府為敵。」

賀道年頓了頓,心頭豁然開朗。方通判話里話外他們是一根繩索上的螞蚱,只他在瞻前顧後,方通判卻好似渾不在意。

他怕丟烏紗帽,方通判一樣怕。偏生,方通判就拿捏住他這一點,死死將他拽了進去。

賀道年閉了閉眼,克制住被方通判牽著鼻子走的怒意,問道:「你要我如何做?」

寧毓承道:「放了馬掌柜他們,撕掉封條,讓豐收糧食鋪繼續賣糧,常平倉開倉,將陳糧都放出來。賀知府放心,江州府太太平平,明年定是個豐年。」

豐年就有糧食,寧毓承的言外之意,便是常平倉糧食的缺口,無需擔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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